“好些了,勞你掛心。”江九畹挪動了子,擋住小二窺探房內的目光。
雖然房內黑漆漆的也看不清,但小二還是有點鬱悶於這個熟悉的動作。
他很快振作了,提起正事“江公子,你們的橐駝蹲在門口拖也拖不走,我們是要做生意的,能不能勞煩你把它們弄走。”
江九畹一怔,才想起兩頭橐駝來,蹙眉道歉“實在對不住,我這就下去。”走的時候沒忘記將門掩好。
“沒事沒事。”小二差點就把那句“反正掌櫃的也不想做生意”給拋出來,硬生生咽回去,趕忙追上江九畹的步伐。
江九畹走得極慢,還沒幾步,小二就見他搖搖晃晃像是要倒的模樣,連忙上前扶住“江公子,要不您回去休息吧。”
“多謝,是我剛起來手腳酸軟。”江九畹站定,認真道,“總不能讓我們的橐駝擋在門口,對客棧影響不好。”
——若開門的人不是晏俠士,而是江公子,你便將他引走。
小二心裡腹誹,掌櫃的真是眼瞎了,江公子這麼好,晏俠士能出什麼事?
二人消失於拐角時,一道人影宛如鬼魅進入房間。
即便是在黑暗中,他也毫無障礙地抵達了床邊。
掌風掠過,一燈燃起,照亮了房中景象,也照亮了來人身影。
正是薛經業,薛掌櫃。
薛經業見晏濯清半天沒出來過,房間也沒有任何聲響漆黑一片,不免擔心這是出了什麼事。雖然以他的武功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也沒問題,但怕就怕撞見什麼不該看的畫麵,便隻好讓小二去敲門引人。
若開門的是晏濯清倒好,若是江九畹那麼他就需要去查看一番。他們門主看起來就很寶貴這位江公子,再加上聽小二說這位江公子身體不好,晏濯清又怎麼會讓他來開門?
不過饒是設想萬千,薛經業也萬萬沒想到會見到雙手雙腳被捆了扔床上的晏濯清。
“門主?!”薛經業驚詫地睜大了眼。
他驚詫是因為,晏濯清就算是斷去手腳也完全不可能會被手無縛雞之力的江公子製住。
正當他要上前為晏濯清解開繩子時,本應當沉睡著的人睜開了眼。
一雙完全看不出剛剛清醒的眼牢牢鎖住他,薛經業條件反射止住了腳步,半跪於地。
“門主,需要屬下為您鬆綁嗎?”
“不必。”晏濯清沒心思再去糾正他已經不是門主了,“你出去,彆讓小公子看見。”
薛經業抬頭看了眼他手上的綁繩,綁得並不專業,鬆鬆垮垮的,按晏濯清能力確實不必費吹灰之力就可掙脫。便道了聲是,燈驟滅,人影匿於黑暗中消失。
晏濯清挪動了一體,剛才被小公子壓麻了。
小公子還是不會撒謊,騙人也不會騙人。
那碗白粥未入口,晏濯清便知道加了點什麼料,不過既然是小公子下的,又有什麼關係。
中藥後意識依舊清醒,晏濯清可以感受到小公子依偎在他懷裡,溫涼得像塊玉,而且是美玉。可惜了,他本來以為小公子還會做些什麼。
而小公子的話也一句不落清晰落入耳中——
我隻想要你的眼中隻有我。
臉頰的淚珠還未乾燃起滾燙,燙入心喉。
這就是你的憂思嗎?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