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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當”
聽見外間椅子砸地的聲音,應星扔下手中精鐵,起身走出去一看,眼中寒光一閃。
紅椅歪倒在地,木淵同樣倒在旁邊,剛才和他互不相讓嗆聲的白毛小鬼壓在木淵身上,一隻手還攥著後者的手腕,半長的白發垂落,加上椅背阻擋,令人看不清他們的麵龐。
應星無名火燒的旺盛。
在他的地盤欺負人
他大步走過去,順手拎起工匠最趁手的武器匠造錘。
景元頭頂一涼,抬頭就見魔神駕到一樣逼近的應星,以己度人之下,頓時福至心靈,慌張道“不是,我沒欺負他,我看他沒坐穩要摔倒了拉一把而已啊”
“你當我傻”應星銳利的視線紮在他攥著人手腕的手上,咄咄逼人,“他是二歲小兒麼,椅子都坐不穩”
景元百口莫辯“我怎麼知道啊,突然就往後仰,那麼大動作這椅子就是石頭做的也禁不住”
“先彆吵。”木淵眼冒金星,氣若遊絲的製止他們上演全武行,“你先起來,嘶我磕頭了”
木淵被景元拉起來,後者扒開他頭發看了看,力度適中的給他揉腦袋“都鼓包了,你剛乾嘛呢,反應突然那麼大也不止剛才,你從今早起來就不對勁。”
木淵悶悶地接過應星臭著臉施舍過來的熱水,忽略掉關於早上的話頭,“我剛想去揪你頭繩來著。”
紅色太晃眼了。
應星和景元齊齊無語。
應星“手欠是病。”
景元“那你往後仰什麼,再摔出腦震蕩來”
景元也是服了他,心累的把頭繩解下來塞他手裡,好歹因為這玩意兒還負了傷,想要就拿去玩吧。
方才的心緒轉瞬即逝,木淵將那突然的想法歸咎於早上的後遺症,腦後的悶痛在溫熱手掌按揉後舒服不少,他喝了口水,紅繩在指尖靈巧的打個結。
趁著這會兒,木淵小聲提出要求“你們兩個彆吵了唄,我覺得你們明明可以很合得來的。”
“誰和他吵了。”頭繩解開後,撩起的發落下遮住一邊的金眸,景元有些心虛的看向應星,誰知對方也同樣看了過來。
應星沉默片刻“不過區區短生種,與其口頭相應,心中各有所想,不如”
“等等。”景元回過味來了,“你覺得我因為你短生種的身份看不起你”
應星靠在牆上,居高臨下俯視他。
“短生種有什麼好被看不起的”景元被那眸中的情緒看得有些不爽,但這種牽及到他人品的事還是要說明白,“一沒屍位素餐,二沒觸犯律法,就因為壽命問題,看不起你”
景元語氣平靜,說的話又暗藏尖銳“優秀的短生種不知凡幾,碌碌無為的長生種更是隨處可見,評價永遠都是彆人嘴裡說出來的,你去在意這個,才是真會叫看不起的人拍手稱快。”
應星被直球打得
猝不及防,徹底安靜。
家鄉破滅時的驚懼,處至朱明時的不安,拜入師門的欣喜,屢遭冷眼的憤懣無數過往攜帶猶新的情緒紛至遝來,最終隨著振聾發聵的一句話,被徹底擊碎。
“你說得對。”
他抬起眼,用力扯出有些猙獰的笑容,豪氣衝雲。
“寧如飛螢赴火,不作樗木長春。我會讓所有仙舟人知道,應星刹那的一生比他們漫長無用的壽數更有價值。”
他是刹那即逝的流螢飛蛾。
他是驚才絕豔的天才工匠。
他是狷狂高傲的短生人類。
他是命中注定,聲名將會震徹仙舟的
應星。
“我好感動。”木淵西子捧心,淚眼漣漣,“感覺自己見證了曆史,應星哥你能再來一遍嗎你等我錄下來,等以後你出了名,這段錄像一定能賣上好價錢。”
應星“”
景元“”
你說話不看場合嗎
“信我,未來肯定會有人把應星哥的話奉為圭臬,能賣上價的。”木淵篤定道“見者有份,掙到的錢我們可以平分。”
景元“應星你再來一次吧,這邊光線好像不太好,你往旁邊站一站,哦對,後麵那些食品袋清理一下,有礙瞻觀。”
剛放完豪言,心中激蕩未平的應星重新提起錘子“你們兩個,給我滾出去。”
被整齊踢出來的兩人回到木淵的鍛造室,木淵歎氣“唉,應星哥好狠的心。”
景元癱在座椅上“對啊,多好的來財之道,一點都不懂得把握機會。”
木淵遺憾的掏出玉兆,點擊“雖然有這個但沒有畫麵衝擊力來的強啊,價錢估計沒有那麼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