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穆公,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當初你答應過不動我尤家的人,事已至此,多說無用,我隻恨我信錯了人。”
離珠一愣,她從阿裡沒有想過尤戰會和秦廣穆有過這種約定。
秦廣穆想要說什麼,尤戰刀往前麵一橫
“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秦廣穆悶哼一聲。
“老東西,跟我玩,你也配!”
離珠一顆心提起來,輕聲喊了一聲“外公。”
尤戰側過臉,漲紅的臉露出幾分柔和的笑意“你是尤家的好孩子,你好好活著,外公給你鋪路,你不要怕,有外公在,沒有什麼人上得了你。”
下一刻,尤戰已經提著刀迎了上去。
離珠眼睛微微泛著紅。
地上散亂著不少的武器,離珠擦了一下鼻子,撿起了一把看上去比較完整的長刀握在手上。
“外公,我來了。”
長刀帶起一陣風聲,離珠並不是很擅長使用長刀,但好歹在小院的時候,墨臨淵曾經也教過她,也不算太生疏。
尤戰年齡畢竟大了,秦廣穆又勝在人多,不一會兒體力漸漸不支。
秦廣穆一道劈在尤戰的手臂上,鮮血一下子湧了出來。
尤戰悶哼一聲,一腳揣在秦廣穆身上。
秦廣穆稍稍退後兩步,出聲諷刺道“尤中郎,還提得動刀嗎?”
尤戰爆發出一陣怒吼,目眥欲裂。
離珠手中的長刀一直沒有停下,見到不是自己人就砍,離珠眼睛通紅,一身黑金的衣服似乎被血染透。
秦廣穆還有尤戰都是無數年戰場上廝殺學來的本事,她自知自己比不上他們,隻是受傷一直從未停下。
她就像是一直被逼到絕境的狼。
一直以來都有人保護著她。
翟彧沉,雁兒,墨臨淵,她雖然經曆過不少危險,可從未有過像今天一樣被逼入到絕境。
就連秦廣穆身邊的人也被離珠的悍勇之氣嚇了一跳。
秦廣穆注意到這邊的情況,不悅的喝道“她不過是一個會些三腳貓功夫的女人,你們怕什麼!誰若是敢再退一步,就地斬殺!”
所有人皆是一愣,看著麵前渾身染血的女魔頭,一時不能跟臉白體嬌的大小姐對應上。
秦廣穆這句話還是激發了眾人身上的血氣。
幾人麵麵相覷,持著刀就朝離珠砍過來。
離珠心裡卻一片冷靜,有那麼一瞬間,她眼底隻剩一片血紅。
雁兒驚呼一聲“小姐!”
離珠持著刀就跟來人撞在一起,她已經殺紅了眼。
幾個緊跟在秦廣穆身邊的人都不是離珠的對手,她像是感覺不到痛一般,長刀所過之處,帶起一片血光。
離珠臉上一片麻木,她看著地上的屍體,慢慢勾起嘴角。
她這輩子好像都沒這麼痛快過。
她咬緊了牙,看向麵前的禁衛軍,唇齒間都是血。
“來啊。”
“你不是說要嘗嘗大都統斟的酒!”
“你們倒是來啊!”
麵前的人不敢再上前,離珠雙手持著刀。
尤戰杵著刀,輕聲喊道“離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