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閭看見祥雲,身軀一抖臉色唰白,本能想起之前淩飛於高空之上,隨手可以觸摸到雲氣的那股驚心動魄。
人本身對天空有一種莫名的向往,但沒有多少人能到了高空後而不慌亂恐懼,尤其再加上普通人這一限製就更少了。
煉氣士和煉體者敢腳踏祥雲淩飛於空是有強大的實力作依仗,便是腳下祥雲消失自身也不會有什麼事。
但普通人不同,對於普通人來說,身臨深淵懸崖已足夠讓人恐懼,又何況是前後左右都沒有倚憑之處的高空,若是摔了下去絕對連個人形都不會有。
李丘目光微動,腳下祥雲驟然變得寬大了許多,寬大到足夠讓人站在雲上而看不到下麵的景物,看不到也就不會害怕了。
梁閭反應頓時好轉了很多,臉上露出感動之色,躬身一禮。
“多謝先生。”
梁閭邁步走上祥雲,元氣凝聚的祥雲,看著像是一團雲氣,實則和踏上平地差不多。
李丘目光看向遠處,寬大的祥雲拖著他和梁閭,迅速升入高空。
範都,又稱壽陳。
在欒昏候之前,這裡是欒國幾座最為繁華的大城之一,壽陳。
在欒厲候之後,欒國人更多的把這裡稱之為範都。
都城乃是一國諸侯所住之城。
範家除了沒有昭告天下立國,但其他方麵和一個諸侯國已沒有什麼區彆,是以壽陳也被改了名字。
此時正值正午,繁華熱鬨的街道上人來人往,各式攤位林立,一座座酒肆茶坊等店鋪開在街道兩旁。
梁閭小心翼翼的踩著祥雲邊緣,探頭往下看去,大為驚奇和興奮,心中不由感歎範都可是他的家鄉甕城要繁華熱鬨多了。
雖然他是欒候後人,身負欒國最為尊貴的血脈,本身智謀和膽量也都遠超這個年紀,但終究隻是一個自小從偏僻破敗的小城長大從沒見過這等繁華熱鬨的景象的十七八歲的青年。
祥雲掠空而過,直接來到範都中心,範家的族地。
一片雕梁畫棟、富麗堂皇的宮殿。
梁閭看著地上範家之人堪比國君住所的宮殿,眉頭微皺,心裡沒由來生出一股煩躁,想要將範家之人全部
李丘在一旁看著,臉上露出一抹笑意。
人皆是有野心和欲望的。
之前梁閭寧願逃走也不願被範河帶回範都即位國君,對自己欒候在世的唯一後人這個身份也沒多大感覺。
那是因為範家想要他做的是傀儡國君,沒有半點權力和自由,要被終生囚禁和操控。
欒候在世唯一後人這個身份,給他帶來的隻有麻煩。
但當他說會扶他即位國君,真正掌控一國的國君後,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梁閭或許他自己都沒有發覺,他心中逐漸開始正視自己唯一有資格繼承欒國國君之位、欒候在世的唯一後人的身份,甚至潛意識有一些自然而然將欒國視為自己所有物。
“本人道號清風,聽聞欒國有逆臣欺君,分裂國家,相互功伐,致使百姓苦不堪言。”
“故特此尋來欒候在世後人,助其掃滅逆臣,即位國君,還欒國百姓以太平!”
李丘聲音籠罩整座宮殿,飄傳出數裡,整座城的人都有所聽聞,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