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要被抓住了嗎?
不,她才不會敗在這裡!
來不及思考後果,司墨雪掀開公文包,抓出裡麵的文件,抬手一揚
厚厚的文件在空中散開了,白色的紙張四下飛舞,像一場大雪。恰好一陣風來,許多紙張被風裹挾著,翻轉著向遠處飄去。
獵豹基因混種人果然不得不停下腳步去抓文件,司墨雪趁機逃入廢墟中。
可惜好景不長,獵豹混種人的同伴很快追了上來。混種人把手裡抓到的文件交給他們,陰鷙著臉,惡狠狠地盯著司墨雪離去的方向“你們帶著文件先走。”
“那你呢?”同伴問。
“我?”獵豹混種人舔了舔嘴唇,露出一個殘忍的微笑,“我要去抓那個小賊。然後”
他大笑一聲,交代完同伴後,腳下發力,朝著司墨雪消失的方向狂奔而去。
司墨雪跌跌撞撞得跑進城市深處——她的小腿在驚慌中被露在外麵的鋼筋紮傷。確定獵豹混種人沒有追上來後,她草草處理了傷口,開始朝組織所在地跑去。
獵豹混種人進入城市廢墟,可是諾大的廢墟裡到處都是倒塌的房屋,哪還有司墨雪的身影。
一抹暗紅跳入獵豹混種人的視野,他不由得露出得意的笑容“竟然受傷了,可惜啊。”
他在空氣中嗅了嗅,然後選定一個方向追了上去。
獵豹是貓科動物,貓科動物都具有敏銳的嗅覺。即使混種人的嗅覺遠比不上動物本身,但在鮮有乾擾物的荒原中追尋一個受傷的人,已經足夠了。
司墨雪已經跑到城市邊緣,組織藏匿的大廈就在眼前。
突然,她停下腳步,再次回頭查看——依舊沒有人。
但是剛剛那種被獵手盯上的惡寒是什麼回事?
司墨雪撫平手臂上立起的汗毛,在大廈入口的鐵門上敲出三短兩長的暗號。
“你回來了?”守門的混種人探出頭,見來人是司墨雪,拉開鐵門。注意到司墨雪腿上的傷口,隨口關心了一句,“受傷了?”
“任務出了點問題,‘母親’在啊!”
司墨雪話未說完,就見到守門人的神情忽然從輕鬆轉變為驚懼,還未對此作出反應,一股大力直接將司墨雪撞飛出去。
司墨雪淩空飛過大廳,狠狠地撞在牆壁上,登時隻覺眼前一黑,五臟六腑都移了位。她“哇”的一口鮮血吐在地上,方能昏昏沉沉的抬起眼。
來人是那個獵豹混種人,他跟隨著司墨雪傷口的血腥味,一路尋到了這裡來——方才也是他躲在廢墟後麵偷看司墨雪。
守門人見司墨雪被撞飛出去,便知來者不是個善茬,扭頭就朝樓梯口跑去,想搶在混種人攻擊他之前逃離此地。
獵豹混種人怎會給他這樣的機會,三步作兩步的飛撲上去,一爪抓在守門人背上。
守門人瞬間爆出一聲非人的慘叫——他隻是一個普通人,連基因解放都做不到——現在毫無防備地挨了獵豹混種人一爪,背上血肉橫飛,隱約可見白森森的骨頭。
獵豹混種人見守門人趴在地上不再動彈,轉身氣定神閒地走向司墨雪“跑啊,你倒是接著跑啊!”
司墨雪原先挨了他一擊受傷嚴重,背心處仍在火辣辣的疼,四肢虛軟的抬都抬不起來。她眼睜睜地看著獵豹混種人想自己一步步逼近,連爬走都做不到。
“來者何人,為何在我的地盤大打出手。”是花姨的聲音。
司墨雪簡直要喜極而泣。絕處逢生,她硬是撐起受傷的身體,強忍著喉嚨裡的血腥味,虛弱的朝花姨求救“‘母親’,救救我。”
花姨循聲望去,看到獵豹混種人身後一身血跡的司墨雪,眉頭不著痕跡的蹙起“我與閣下無冤無仇,閣下為何打上門來?”
獵豹混種人不屑的看了眼孤身一人前來阻止她的花姨,呸了一口“這小妮子偷了我的東西,今天就算天王老子來了,我也要給她好看。”
花姨聞言微抬下巴“這麼說,閣下今天是要不死不休了?”
獵豹混種人沒有回答,微弓雙腿,亮出雙手肉墊的的利爪,直衝花姨而去。
花姨見沒有談判的餘地,斷喝一聲,身後的樓梯裡竄出幾個基因解放了的混種人,與獵豹混種人纏鬥在一起。
還有幾人趁亂把司墨雪和受傷昏迷的守門人抬了下去。
司墨雪被丟在一個空房間了,來過一個人包紮完她的傷口就離開了。
她抱著雙腿,把頭埋在兩膝間,身體因為疼痛而微微顫抖。
司墨雪完全意識到她做了什麼——她首次任務失敗,讓‘母親’失望不說,還把獵豹基因混種人引到基地,守門人生死未卜。
她非常確定,她一定會受到‘母親’的懲罰。
最嚴厲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