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那木箱子重新推回「廣木」底,聲音悶悶的說“我不給你錢買肉了。”
說罷,站起身來跑了出去。
秦知意沉默片刻,站了起來。
平時也有人叫顧南風傻子,他從來不說什麼。但是,他似乎格外的在意秦知意的說法,格外的不想聽到秦知意也說他是個傻子。
秦知意走出去,便見顧南風正蹲在院子裡,不知道在玩什麼。
魏仁從外麵進來,先是掃了院子裡的顧南風一眼,然後才對秦知意道“這傻子乾嘛呢?”
秦知意抬眸看他一眼,說“我說了,不許叫他傻子,你沒長耳朵還是沒長記性?”
魏仁嘖了一聲,說“我又沒當他的麵叫,他聽不見。”
秦知意“那也不行。”
“好好好,不行不行。”魏仁在她旁邊坐下,說“你就知道護著他。”
秦知意沒搭理他這話。
魏仁說“我來,是想跟你說件事兒。”
“說。”
“這王府太無聊了,我不想在這裡待著了,想出去看看。”
“王府不好嗎?少你吃穿了?”
“什麼也不少,可爺不願意在這裡待著。再好的精致,被四麵高牆這麼一圍,也成了個籠子,裡頭的人都成了籠中鳥。爺我天生愛自由,不願意當那傻鳥。”
“……你走了,顧南風怎麼辦?”
“他已經好了啊,”魏仁盯著秦知意,說“他現在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
秦知意“好的七七八八,那就是還沒全好。”
魏仁歎了口氣,說“咱們講點道理好不好?顧南風那是從小就落下的病根,身體底子虧空的厲害。經過這些時日的調理,他已經好了很多,至少能像個正常人一樣的生活了。剩下的,那得慢慢來。那麼多年的虧空,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補上的,少說也得好幾年。”
秦知意抬手揉了揉眉心,沒說話。
魏仁急了“你該不會一直把我關在這院子裡守著顧南風吧?我告訴你,這絕對不行。我可是天下第一名醫,一身的本事不去懸壺濟世,就守著這麼個傻……就守著他?再說了,他現在已經不需要我了,隨便一個大夫就能管他,讓我守著,這不是大材小用嗎?”
秦知意瞥了他一眼,沉聲道“我還什麼都沒說呢,你激動什麼,嚷嚷什麼?”
魏仁脖子一梗“反正不在這裡待著了。”
秦知意頭疼“滾滾滾,煩死你了。”
魏仁咧嘴一笑,站起來就跑,生怕秦知意反悔。
誰知剛跑幾步,就聽身後傳來一句“站住!”
魏仁緩緩扭頭,快哭了“你不是真的要反悔吧?”
秦知意看他一眼,說“問你個問題。”
魏仁“你問。”
秦知意側頭看著蹲在院子裡的顧南風,緩緩的說“如果我說,顧南風小的時候並不傻,你怎麼想?”
魏仁一愣,隨後臉色沉了下來“怎麼會這麼說?你知道什麼?”
秦知意揉了揉眉心,輕聲說“我好像……見過顧南風,在他很小的時候。那會兒,他似乎並不傻。”
魏仁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不管小時候傻不傻,現在也傻了。”
秦知意看向他,說“你覺得,是什麼原因讓一個原本不傻的人變得癡傻?”
魏仁“……”
秦知意又說“你能……治好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