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意一直拽著他的手,一直在給他吹著。微涼的風拂過紅腫處,讓顧南風的疼痛減緩,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癢,從傷口一直癢到了心裡。
秦知意時不時的抬頭看他一眼,見他安靜的盯著自己,心中鬆了口氣的同時便是酸酸澀澀的疼。
等木心拿著冷水進來,秦知意便小心翼翼的澆了冷水在傷口上,給他的傷口降溫。
做完這些,太醫也拎著藥箱匆匆的上來了。
秦知意一直牽著顧南風的手,直到太醫給他上完藥。
等顧南風包紮好了,秦知意這才有時間去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的視線在周圍人的身上賺了一圈,最後落到秦雅南的身上。
秦雅南的左臉上有一個巴掌印,左邊的臉頰也高高的腫了起來。
她此刻臉色有些難看,眼神裡也透著幾分慌亂,不敢看秦知意的眼睛。
秦知意眯了眯眼,緩緩的道“有沒有人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
周圍人一片靜默,沒有一個人開口。
秦知意偏頭,看向臉色煞白的木心“你來說。”
木心瑟縮了一下,然後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她看了看秦知意,然後又看了看秦雅南,最後低下頭,顫抖著道“奴婢、奴婢不知。”
秦知意笑了一聲,這聲笑,讓木心駭的發起抖來。
秦知意沒再問她,而是將視線落在了秦雅南的身上,緩緩的道“既然她不肯說,那就你來說。”
秦雅南抿了抿唇,最後一仰脖子,說“是、是他先來打我的!”
她指著自己臉上的巴掌印,說“我沒招惹他,是他突然間發了瘋一樣衝過來打我。我、我隻是條件反射,並非無意。”
這個傻子,打了也就打了,可偏偏這不是尋常地方,這是皇宮。顧南風的身份擺在那,即便是個不受重視的傻子,也會給她引來很大的麻煩。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她也不好抵賴,隻得承認。
直到此時,她也並不覺得這是一件大事。
“她先罵人!”一直沉默著的顧南風突然間開口,語氣裡還帶著幾分憤怒,指著秦雅南說“是她先罵人我才打她的,她嘴裡不乾不淨,罵得難聽。”
秦知意偏頭看顧南風,問“她罵的是我?”
顧南風一頓,然後點了點頭。
秦知意暗道果然。
這個傻子,被人怎麼罵都不吭聲,卻在聽到彆人罵自己的時候衝出去打了人。
秦知意突然間笑了一聲。
她抬頭看向秦雅南,嘴角的笑意一點一點地散去,隻餘一片冰冷。
“秦雅南,我今日要你豎著進來橫著出去。”秦知意眯著眼,盯著秦雅南,一字一句的道“我若是不將你扒下一層皮來,我就白活了這麼多年。”
這話說的狠辣又惡毒,讓秦雅南不受控製的開始恐慌。
“你、你敢!”她的視線亂飄,眼睛在人群中掃了一遍,最後猛然朝著一個方向喊了一聲“爹爹,救我。”
不遠處,正跟同僚聊的起勁的秦信芳猛然扭頭看向秦雅南的方向,皺著眉頭對身邊的人道“我過去一趟。”
說罷,抬腳朝著秦雅南的方向走了過來。
秦雅南瞬間有了底氣,冷冷的看著秦知意,說“你彆太把自己當回事!”
秦知意掃了一眼秦信芳大步走近的身影,麵無表情的道“你以為他能救你?我今日,連他的皮一起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