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衣沉默片刻,隨後道“王爺是否言過其實?出身外室,「月凶」無點墨,不會武功,空有一腔愚勇隻知蠻乾罷了。這樣的人,用的著如此忌憚嗎?”
顧南風眼裡閃過一抹冷光,驟然伸手一把掐住了素衣的脖子,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你在說什麼?”
素衣“……”
“這些話,彆在讓我聽到第二次。”顧南風一字一句的說。
素衣臉都憋紫了,艱難的點了點頭。
顧南風手一鬆,素衣直接踉蹌幾步跪在了地上,渾身發軟,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顧南風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沉聲道“我警告過你們,不要去招惹她,彆把我的話當耳邊風。若真的惹毛了她,到時候說不定我也保不住你們。”
“出去!”顧南風背對著兩人,背影孤冷。
青雲伸手將素衣從地上拽起來,拖著她一起走了。
書房的門被關上,屋子裡隻剩下顧南風一人。
他站了好一會兒,然後突然蹲下來,伸手撿起地上早已冷掉的糕點。
他盯著那糕點看了片刻,然後鬼使神差的送進嘴裡咬了一口。
甜甜的味道瞬間充斥著口腔,那甜度讓人發膩。
因為他明確表示過喜歡吃糖,所以王府裡的所有糕點都是這種甜膩膩的味兒,這一份也不例外。
顧南風咽下口中的糕點,沉默一會兒,然後突然間將糕點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像是被什麼人招惹,竄上來的怒火壓也壓不住,整個人狂躁的急需做些什麼來發泄一番。
他視線在屋子裡轉了一圈,然後抬手將多寶閣上的一個花瓶砸碎了。
做完這一切,他又在原地站了好久,這才轉身出了書房的門,直奔他們住著的院子。
等他走近院子裡的時候,他身上再不見半點怒氣狂躁。
他在院子裡轉了一圈,最後在裡屋的窗台下找著了正在插花的秦知意。
秦知意手裡拿著剪刀,正在擺弄著一大堆黃澄澄的迎春花。
她手起刀落,哢嚓一聲將多餘的枝條剪掉。
顧南風站在門口,聽著那剪子哢嚓哢嚓的聲響,有些背脊發涼。
秦知意眼角的餘光掃到他進來,又見他站在門口直勾勾的瞧著自己的剪刀,忍不住勾了勾唇,手上的動作卻凶狠了幾分。
“站在那裡做什麼?”秦知意沒抬頭,聲音涼涼的“功課做完了嗎?”
顧南風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朝秦知意走過來,又在距離她幾步遠的地方停住。
他看了看秦知意,又看了看那剪刀,輕聲說“功課做完了。”
秦知意哦了一聲,說“真快。”
顧南風又去看她的剪刀,見她凶狠的將幾根枝條連根剪短,霎時間有些腿軟。
“你是不是生氣了?”顧南風往後縮了縮,道“我我我、我錯了,你彆生氣好不好?你這樣,我害怕。”
秦知意剪花的手一頓,腦海裡掠過那日顧南風抱著腦袋遠離自己的恐懼模樣。
她下意識的將手中的剪刀放下,說“彆怕。”
顧南風的眼裡閃過一抹笑意,三兩步竄到秦知意身邊,一手牽住秦知意的手,一手不著痕跡的將剪刀放的遠了點。
“我不怕,你在我身邊,我什麼都不怕。”顧南風抓著秦知意的手,笑盈盈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