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風在「廣木」站著,看著秦知意的背影說“那個,我就這麼站著嗎?”
秦知意“這裡沒有你的位置,你要睡覺,滾回你的安平王府。”
顧南風抿了抿唇,說“我想你才來的,你不在王府,我根本睡不著。”
秦知意沒吭聲,似乎就這一會兒的時間就睡著了一般。
顧南風又站了一會兒,突然間心一橫,直接就往「廣木」上爬。
秦知意終於有了反應,她猛地摟著被子坐起來,瞪著顧南風,沒好氣的道“你做什麼?”
顧南風往「廣木」內側一躺,特彆橫“我不做什麼,我就想睡覺。”
秦知意惱火,伸手去拉他“起來,這裡不是你睡覺的地方。這裡是秦府,不是你的安平王府,快起來。”
顧南風像個狗皮膏藥,死死的黏在「廣木」板上,不管秦知意怎麼拉扯,他就是不起來。
眼見著秦知意有些生氣了,顧南風突然翻手抓住她的手腕,看著秦知意可憐兮兮的說“小意,我真的很累很累,你就讓我休息一下好不好?”
秦知意神色微頓,然後粗暴的甩開他的手,指著他的鼻子道“你要是敢亂來,我就用小月給的匕首把你捅成篩子。”
顧南風“……真凶。”
雖然凶,但是終於不在使勁兒拉他起來了。
秦知意將被子全部裹在身上,背對著他躺著,眼神都懶得給他一個。
顧南風苦笑一聲,抬手,假裝抱了秦知意一下,然後又收回來。
他不太敢去碰秦知意。
顧南風躺在充滿秦知意味道的地方,睡意瞬間湧上來。他打了個嗬欠,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顧南風這些時日是真的累著了,之前還在柳映寒的門外跪了那麼長時間,他的身體早已經透支。
所以,一旦放鬆下來,他就睡的很快。
不一會兒,他的呼吸便平穩下來。
又過了好久,秦知意突然起身,扭頭看向睡著的顧南風。
北臨的夜晚很冷,他沒有被子,身子蜷縮起來抱著自己縮成一團,看起來有幾分可憐。
可是,即便這麼冷他也沒有半點反應,睡的很沉。
秦知意看了一會兒,然後伸手將手裡的被子抖開蓋在顧南風的身上。
又過了一會兒,她突然間掀開被子去挽顧南風的褲腳。
她點亮燭火的那一瞬間,似乎看到顧南風走路的姿勢不太對。
等她將顧南風的褲腳挽起來,才確定了心中的想法。
她沒看錯,顧南風真的不對。他的一雙膝蓋紅腫,看起來像是跪了很久。
秦知意抿了抿唇,臉色有些不好看。
顧南風身子不像常人,他從小在那樣的環境下長大,身體底子都被壞了。這些年她小心翼翼的給養著,這才好不容易好了點。
彆說是讓他跪了,他就算是走路走的太久了,秦知意都是心疼的。
可是,究竟是誰,敢讓他跪這麼長時間?
秦知意心中升起一股戾氣,不管是誰,秦知意都記下了這筆賬。
她轉頭從「廣木」櫃子裡摸出一個小瓷盆,用手指弄了藥小心的給顧南風塗上。
做完這一切,秦知意才去看顧南風,看了一會兒,冷哼一聲“你就作吧,趁早作死自己,我才好找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