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他能再用神通之時,隻怕已經毒發身亡了……
此刻牧歸池心中滿是後悔,後悔自己先前不該如此衝動,此刻隻能一點點地看著自己體內毒性愈發暴烈凶狠。
他看向還在遠處的劍絕塵,希望對方能夠趕忙解決手頭上的敵人,隨後二對一斬殺麵前的藍衫男子。
隻不過劍絕塵雖然修為強悍,可那嗜血宗的宗主同樣不是什麼庸手,身邊還有四個護法配合,雖然看上去劍絕塵占儘上風,但也無法快速將其解決。
正當牧歸池心中懊悔之時,那藍衫男子動手了,第一次主動發起了進攻。
“好手段,先是讓呂無雙逼出我的殺招,然後借著機會給我下毒……”牧歸池的嘴角溢出血絲,冷聲道:“不過你以為你贏了嗎。”
說罷,他一聲怒喝,身上的靈力再度爆發,氣息一點點膨脹了起來。
隻不過他的頭發卻是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白,身上的肌肉也是迅速乾癟下去,原本無比合身的道袍此刻看上去大了不少。
同時他身上的生氣正在熊熊燃燒……
牧歸池的臉色已經徹底陰沉了下去,在動用了這最後的底牌後,麵前的藍衫男子絕無一絲勝算。
但他自己也討不到什麼好處……
這個秘法的副作用極大,此戰結束後輕則陷入一段虛弱期,同時壽元大損;重則根基損毀,此生無緣飛升,甚至直接隕落也不是不可能……
他看著表情有些錯愕的藍衫男子,大步向前,試圖將心中的暴虐全部發泄出來。
而躺在地上的呂無雙看到這一幕,臉上的得意快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驚慌……
他與牧歸池交手數次,從不知道這個老對手還藏著這麼一手。
知彼知己方能百戰百勝,此次呂無雙做的一切都是專門針對牧歸池,甚至自身的重傷也是計劃中的一環,隻為了給自己的孫兒鋪路。
計劃的前麵幾環全都順利進行,但牧歸池的最後爆發卻是直接將計劃的打亂,也讓事情的結局走向了未知的一麵……
而他什麼都做不了。
先前接下牧歸池的一發神通,讓呂無雙已經失去了參加這種對局的能力,現在他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最得意的損色涉險。
“不,不要……”呂無雙喃喃自語著。
……
“宗主先前居然一直藏著實力,我還以為那魔修當真如此棘手……”
“就宗主目前這實力,隻怕是離飛升也沒差多少了吧。”
“宗主威武啊。”
看著近乎一邊倒的局勢,觀元宗的弟子無比振奮,卻沒看到宗門資曆最老的那些長老,此刻已是麵色淒慘,跟死了爹娘一樣。
他們都清楚這是什麼秘術,也比那些弟子更清楚此刻的牧歸池究竟是怎麼回事。
什麼藏著實力,這分明是回光返照啊!
再打下去,隻怕是牧歸池不死,修為也得倒退了……
那個藍衫男子固然沒有贏的可能,可他們觀元宗難道贏了嗎……
此戰結束後,觀元宗死傷慘重,宗主重傷,正道其餘三宗難道會放過這個機會……
藥王穀和天罡宗還好些,但那太虛劍宗的劍絕塵,實力本就隻比牧歸池差上一絲,此戰過後隻怕是能直接反超……
而門下弟子幾乎沒有損失多少的太虛劍宗,在這場正魔大戰後,隻怕是能完成對觀元宗的全麵反超……
而宗門實力的變化,意味著占據的資源也要進行重新洗牌。
觀元宗的長老們幾乎已經能夠猜出接下來會發生哪些事情了……
正魔大戰後,觀元宗和牧歸池的名聲將會達到頂峰,並被整個修仙界所敬仰讚歎。
然而在分配嗜血宗、白骨殿遺留資源時,觀元宗能夠占據最大成果,但不會比其他三宗多出太多……
最後多則二三十年,遲則十年之內,另外三宗將會對觀元宗進行暗暗施壓,逼迫觀元宗吐出靈礦場、靈田等資源……
而門下弟子損傷過半,宗主實力下降,再加上其他幾個宗門的掠奪……除非觀元宗能再出一個牧歸池這樣的天才,不然與其他三宗的差距隻會越來越大。
隻不過這些長老們自以為他們已經想到了最壞的結果,但接下來的發生的事情,還是大大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
呂無雙看著節節敗退的孫兒,深知若是再這麼下去,白骨殿必敗無疑。
絕望之餘,他抬頭看向高空,看向高空之上的血洞。
此刻,他已經不在乎白骨殿的存亡,不在乎自身的性命,甚至不在乎自己一生宿敵牧歸池的結局,他隻想保住自己孫兒的性命……
雖然那麼做並不一定能夠保全對方,甚至可能加速對方的死亡,但若是什麼都不做,那麼結局在此刻便已經注定。
他緩緩閉上雙眼。
下一刻,血洞猛地旋轉了起來,血色的光柱將呂無雙徹底包裹,隨後他一點點融入光柱之中。
血肉、骨骼……最後就連神識也徹底融化。
藍衫男子看到這一幕,眼中閃過明顯的悲痛之色,但理智還是壓住了情緒,迅速向後退去。
他知道這是最後的生路了……
但牧歸池看到了他的動作,怒喝一聲,整個人化作赤紅流光,不顧一切地殺向藍衫男子。
……
在將呂無雙徹底吞噬後,血洞一下子擴大了數倍,甚至隱隱有要遮天蔽日的架勢。
同時它也徹底失控了。
觀元宗的全部修士,都感受到了這股磅礴的吸力,不管是魔修還是正道修士,不約而同地停下了手,默默抵抗著這股吸力。
而牧歸池則是在血洞定型的那一刻,一掌轟碎了藍衫男子的心脈,斷了他的生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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