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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末邁著準時的步伐到來。冬雪已經落了幾場,禁林和群山被白雪所覆蓋,隻餘一片黑湖顯得更加幽深。前兩年的聖誕節,馬沃羅都是在霍格沃茨度過的,他去向拉文克勞院長提交離校手續的時候,獲得了驚訝的目光。
他提著行李走出大門,阿布拉克薩斯在一叢被雪壓得看不出原樣的玫瑰旁等他。見到馬沃羅,他驚奇地說“你就隻有一個小手提箱”
“一點兒變形術。”馬沃羅理所當然地說。“再說了,男孩兒本來就沒多少東西要帶。”
阿布拉克薩斯哽住了。要知道他這個男孩兒的行李可以塞滿霍格沃茨特快的一個隔間,比如各種各樣的袍子、禮服、手套、飾品、護發產品,甚至還有他從小帶到大不願意丟的魔法玩具
他們踏上霍格沃茨特快,抵達九又四分之三站台。馬沃羅從列車上下來的瞬間,就準確無誤地在人群中捕捉到了馬爾福夫婦的影子。兩人的身材都挺高,男人有著馬爾福家族一成不變的淺金色頭發和高傲的臉龐,不過他的是短發,打理得整整齊齊,優雅地垂在耳邊;女人也有一頭燦爛的金發,隻是比馬爾福的要深那麼一些,儘管有眼角已經有了一絲細紋,她看上去依舊美麗動人。
阿布拉克薩斯在他耳邊說“那是我父親,他的名字是阿爾瓦,我母親叫克洛蒂亞,原來的姓氏是諾特。”
馬沃羅跟在阿布拉克薩斯身後,走到馬爾福夫婦麵前。阿布拉克薩斯被撲過來的母親抱了個滿懷,紅著臉不情不願地掙開之後,對他的父親點了點頭。“父親,這是我之前告訴過你的同學。”
“您好,馬爾福先生。”馬沃羅以無可挑剔的風度伸出手。“我是馬沃羅赫普特,很榮幸見到您。”
“還有個名字是湯姆裡德爾”馬爾福家主並沒有回應這個握手禮,而是以審視的目光望著麵前這個一表非凡的少年。
“正是,馬爾福先生。”馬沃羅得體的微笑絲毫體現不出被冒犯的惱怒,他隻是不動聲色地收回了手,放在了他的魔杖上,然後動用了一點兒小法術。當他的手再從兜裡飛快拿出來的時候,手上已經多了一束芳香四溢的美麗鮮花,在這萬物凋零的寒冷冬天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他把那花束遞到馬爾福夫人麵前,並且在一個禮貌的適宜距離停下。“請收下一點兒小禮物,像您這樣優雅的夫人在冬天也不能缺少花朵。”
馬爾福夫人帶著滿心歡喜的驚訝接過那束花,剛在想她捧著一束花不方便的時候,馬沃羅輕輕揮了一下魔杖,它在滑落的花瓣中消失了,隻餘一朵散發著強烈芳香、似乎能在天寒地凍中永不凋零的蘭花。
他怎麼知道她最喜歡這種花真是一個討人喜歡的孩子。馬爾福夫人想著,彎著眼對他笑。“過來吧,馬沃羅,我們要出發了。”
一路上,馬爾福先生沉默不語,夫人倒是不停地對馬沃羅講馬爾福莊園的布局,聖誕節的安排,會來哪些客人。她為他詳細描述了純血家族們的常規聖誕舞會,這次又是在馬爾福莊園舉行,還關心馬沃羅有沒有合適的禮服,有沒有準備好足夠的禮物。
在了解到馬沃羅富裕的家境之後,她似乎鬆了一口氣。麻瓜貴族的繼承人儘管這個小男孩的父母都是麻種,但她已經打算什麼時候見赫普特夫婦一麵了。
“在比較遵循傳統的純血家族中,十三歲是開始學習主事、訂下婚約的年紀。阿布拉克已經快滿十四了,這次聖誕舞會必須得訂婚,我們可不會像波特家那樣放任自由戀愛。”馬爾福夫人捂著嘴笑。“舞會的時候,你可幫我監督一下阿布拉克,以免他又溜走了。”
“是的,夫人。”馬沃羅淡然地答道。
“媽媽,我還小呢。”阿布拉克薩斯急了。“現在時代已經不一樣了,用不著這樣。”
“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
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莫過於父母叫你的全名。馬爾福先生一開口,阿布拉克薩斯立刻噤聲了。
“事關馬爾福家族的傳承,由不得你任性。”阿布拉克薩斯的父親威嚴地說。“去年我放任你逃開了,是因為你確實還小,事情還有許多餘地,但今年不一樣,許多純血家族的兒女都滿了十三歲。現在的純血越來越少,你再不訂婚,就剩不下什麼選擇了。日後隻能和混血或者麻種結婚,這是我不允許的。”
阿布拉克薩斯咬著嘴唇,努力控製自己眼圈不要泛紅。他就知道一切都是不可能的,且不說馬沃羅會不會喜歡他,他就連保持單身待在他身邊等待機會的資格都沒有。他從來都以自己的姓氏為榮,但現在恨不得拋下純血的光環,誰又知道一代代的家主為了保有血統的傳承,到底犧牲了多少
“現在不說這個話題,阿布拉克。晚些時候,你到我書房來,我們再聊。”馬爾福先生的聲音很低,卻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父權威嚴。
阿布拉克薩斯低下頭。“是的,父親。”
夜幕降臨,所有人都回到自己的房間安定下來,馬沃羅正在臥室喂納吉尼的時候,阿布拉克薩斯輕手輕腳地下樓,推開了馬爾福曆代家主的書房。
他的父親從一堆羊皮紙中抬起頭來,阿布拉克薩斯發現他看上去竟然有些疲憊,沒有令人榮光煥發的藥劑,沒有打理得整整齊齊的頭發,他的金發在燈光下不知是顏色太淺,還是已經染了幾根白絲。
“說吧,你愛上了什麼人”
馬爾福開口,他的聲音少有地溫和。
“對不起,父親。”阿布拉克薩斯低下頭。“我真的不能我沒法訂婚。”
“不是純血,不然你已經來向我請求了。”他的父親抬起手,讓他坐下。“是混血還是麻種”
阿布拉克薩斯仍然低著頭,長長的金發遮住了他的表情。“我不知道,他是從孤兒院被父母收養的,應該”
“他”馬爾福家主詫異的聲音打斷了阿布拉克薩斯的陳述,隨即幾聲苦笑從喉嚨裡傳出來。“好啊,阿布拉克,你竟然比我當初還要叛逆,我最多不過是愛上一個麻種女巫而已。行了,我不用問你是誰了,你自己知道是不可能的。”
阿布拉克薩斯驚訝地抬起頭。“你不愛媽媽”
“不愛嗎相處這麼多年,不愛她可能嗎”他的父親露出一個疲憊的微笑。“我也不欠她的,阿布拉克,反正她當時愛的也不是我。她更厲害,畢業後那幾年,她愛上了一個徹頭徹尾的麻瓜,為了見他,她每天去國王十字車站等他,就為了看他一眼。簡直是個瘋女人。所以她現在儘管裝得一貫純血派頭,甚至以為騙過了自己,不過我知道她內心依舊對麻瓜那麼感興趣。”
“但是,阿布拉克。”馬爾福家主強調道,他現在的聲音變得更強硬了。“我們無論何時,都要把家族放在第一位,我們是純血家族,是斯萊特林。維護家族的榮耀並非沒有代價,得到任何東西都要付出相應的代價,但你得忍受。”
“謹記我的教導,謹記你是一個馬爾福。”
“是父親。”阿布拉克薩斯的喉嚨哽得難受,強忍眼淚,說出的語句都是破碎的。
“你也長大了,我可以這麼告訴你沒人介意你和誰上床。”他父親的語調變得更冰冷了。“但你必須和一個純血家族的女孩結婚,必須。”
馬爾福家的小精靈多比花了好幾天把莊園裝飾一新,暗色調的房間裡掛上了明亮的聖誕花環,上好的綢帶從天花板上垂落,舞會大廳東南角立起了一棵巨大的聖誕樹,新鮮冷衫的香氣彌漫在大廳裡,與壁爐火焰燃燒中飄出的熏香混在一起,沁人心脾。牆邊擺放著鋪著精美餐布的長桌,高高低低的酒瓶和折射著水晶般光芒的酒杯掩映在尤加利果和一品紅的插花中,優雅動人。
舞會在聖誕夜舉行。天色漸漸變灰時,純血家族的成員們便陸陸續續地趕到了。他們持有的邀請函可以使他們通過馬爾福莊園大門那煙霧般的屏障。
理論上來說,馬爾福家主為所有純血都發了邀請函,但有些家族一般不來,比如拉文克勞的隱世家族,再比如已經沒落的韋斯萊家,因為他們和馬爾福沒什麼生意來往,也不在乎純血與否,也就不想來摻和舞會。
人到得差不多之後,馬沃羅快速地環視會場。二十八個純血家族來了大半,還有一些總是在婚姻問題上放飛自我、被認為血統不那麼純正,但是足夠古老富有、並且和馬爾福有生意交往的家族,比如波特。
斯拉格霍恩也不會錯過這種攀關係的大好時機,肥胖的魔藥教授滿麵笑容地在人群中穿梭搭話,宛如一隻在花叢中上下翻飛的蛾子。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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