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姬們可以隨便編排,二弟卻不該將三弟妹牽扯進來。
魏昳察覺自己的失言,忙舉杯向魏曕賠罪。
魏曕知道他喝多了,沒與他計較。
清醒的扶著喝醉的,五兄弟前前後後走出了仙客來。
夜幕初降,但距離宵禁還有半個時辰,街道兩側的鋪子前都掛起了大紅燈籠,仙客來對麵,就是一家首飾樓。
魏昳盯著首飾樓的匾額,忽然道“我去那邊看看。”
老四魏昡打趣道“二哥是想買樣首飾給二嫂賠罪吧?”
魏昳一腳踹了過去“我給她賠什麼罪,我是高興她給我生了個女兒,賞她點好東西,你個毛都沒長齊的臭小子,懂個屁。”
魏暘皺眉道“行了,你快去快回,我們在外麵等你。”
魏昳都站不太穩了,魏曕主動扶住他的胳膊,陪著去了首飾樓。
這個時候,首飾樓裡都沒有客人了,一個女掌櫃啪啪地撥打著算盤,兩個小夥計在打掃櫃台。
突然來了兩個衣裳華貴的公子,女掌櫃登時打起精神來“兩位公子要買首飾嗎?”
魏昳醉眼朦朧,一身酒氣地道“少廢話,把你們這最新鮮最貴的首飾都拿出來,差的爺看不上。”
女掌櫃最喜歡這樣的豪客了,提著裙擺蹬蹬蹬跑到二樓,一口氣抱了十來個錦盒下來,一一打開,在櫃台上擺了一溜。有的匣子裡是一整套首飾頭麵,有的匣子裡全是簪子,有的全是耳墜兒,樣樣齊全,或珍珠或寶石或金銀翡翠,在燈光下琳琅滿目。
魏昳雙手撐著櫃台,挨個看看,看到一半,拿了一隻通體赤紅的紅玉鐲子出來“就這個吧,多少銀子?”
女掌櫃笑眯眯地報了一個數,報完還悄悄瞄了眼魏曕。
她報的價錢肯定虛高了,糊弄的就是魏昳這種有錢且喝醉的人。
魏曕看破沒有說破,一手扶著魏昳,一手默默地將一個匣子推給女掌櫃。
女掌櫃試探著問“您二位一起結賬?”
魏曕“各付各的。”
他長得太冷,不容糊弄的氣勢也擺在那,再加上他並沒有拆穿女掌櫃報給魏昳的虛價,女掌櫃也就沒有跟他玩虛的,報了一個很實誠的價格,一個換成彆的客人,浪費半天唇舌女掌櫃都未必會同意的價。
雙方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魏昳眼看著魏曕拿起一個匣子揣到懷裡,這才意識到魏曕也買東西了,手指點著魏曕笑起來“原來你也是個怕媳婦的。”
喝醉的人,無意承認了他自己怕紀纖纖的事實。
魏曕不屑解釋,一手抓著魏昳的肩膀,大步朝外走去。
首飾樓的門重新關上,一個小夥計湊到女掌櫃身邊,奇道“掌櫃的,你怎麼沒宰那個冷麵公子?”
女掌櫃顛顛剛到手的銀子,笑道“你都說他是冷麵公子了,我還宰他,嫌命長嗎?”
燕王府。
燕王今晚自己睡的,正洗腳的時候,大太監海公公進來了,笑著稟報道“王爺,幾位爺剛剛都回來了。”
燕王“瞧著如何?”
海公公“世子爺、三爺都還好,二爺、四爺、五爺多多少少都有些醉意。”
燕王哼道“沒出息。”
他沒有指名道姓,海公公也隻低頭聽著。
暢遠堂。
魏昳喝了醒酒茶,擦擦脖子臉,又換了身袍子,才帶著新買的鐲子去看紀纖纖。
紀纖纖坐在床上,審視著打量他“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魏昳撒謊不眨眼睛“老四、老五難得出趟門,舍不得回來,不過我陪他們逛的時候,經過一家首飾鋪。”
說著,他獻寶似的拿出了那支鐲子。
紀纖纖接過鐲子,套在手腕上看了看,昵著他道“本來我沒有懷疑你什麼,現在卻有點懷疑了,如果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你會平白給我獻殷勤?”
魏昳連叫冤枉。
紀纖纖讓他趴下來,方便她聞他的頭發,魏昳怕露餡兒,突然抱住紀纖纖親了起來。紀纖纖一開始還罵他,奈何懷孕生子耽擱了太久,魏昳一撩撥她便也動了情,兩口子摟摟抱抱就把今晚的宴席揭過去了。
“你去首飾樓給我買東西,世子爺他們就在外麵乾等著?還是也進去了?”
關鍵時刻,紀纖纖及時攔住魏昳,把玩著鐲子問道。
魏昳了解她好比較的小心眼,笑道“大哥在外等著,三弟陪我進去的,他好像也挑了一樣,我沒看清楚。”
紀纖纖的嘴角就翹了起來。
她從未將殷蕙看在眼裡,隻暗暗與徐清婉較著勁兒,有了這支鐲子,回頭又可以去刺激徐清婉了。
澄心堂。
魏曕身上沾了魏昳的酒氣,回來後先讓安順兒備水。
安順兒道“夫人還沒睡,您在哪邊洗?”
她月事在身,魏曕肯定不過去了,隻讓安順兒去後院稟報一聲,就說他已經回來了,她不必再等。
安順兒低頭退下了。
魏曕脫了外袍丟在一旁,再把懷裡的長條錦盒取了出來,打開看看,重新蓋上,放去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