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貴婦!
車馬往來,??建隆帝給燕王的那封回信是二月底到的。
這封信到的很是時候,因為三月初五便是魏杉與楊鵬舉大婚的日子,如果燕王再像之前那般喜怒無常,??這場婚事可能都會蒙上一片陰影。
幸好,看過信的燕王又恢複了往日的神采,??還主動叫來徐王妃、李側妃,打聽婚禮籌辦得如何了。
這個好消息,??也由徐王妃、李側妃傳達到了王府各院,包括建隆帝那首感人肺腑的詩。
殷蕙抱住衡哥兒,用力地在兒子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
她很清楚,??當日的宴席上,??公爹就是想拿衡哥兒出氣,??也是衡哥兒運氣好,歪打正著背了一首思念故鄉的詩,??引得公爹真情流露也好,趁機演戲給傳旨公公也罷,??總之都巧妙地向京城的老皇帝傳達了思念之情,減輕了老皇帝對公爹可能會心生怨憤的猜疑。
老皇帝再一回信,公爹也沒有那麼委屈了,雖然以公爹的心性與城府,??該暗中籌備的肯定還會籌備,而且會因為少了京城的猜疑而籌備得更順利。
在奪位這件事上,殷蕙完全支持公爹。公爹大權在握他們這一大家子才能好,公爹若像其他兩個藩王一樣束手就擒,任憑朝廷扣下一頂罪名廢為庶人再流放到偏遠之地,??他們這一大家子人也要跟著吃苦。
“娘,我想出去玩。”衡哥兒見娘親笑得開心,??就提了一個小小的要求。
他都很久沒有去花園裡玩了,每次要去,娘都說外麵太冷,可衡哥兒不怕冷。
“那就走吧,娘陪你去。”殷蕙笑著應道。
衡哥兒高興得直蹦。
東六所、西六所後麵分彆有一片花園,與勤政殿那邊的王府主花園是相通的,隻設了兩座月亮門,不過殷蕙等兒媳婦很少會帶孩子跨過東六所這邊的月亮門,萬一出去了撞見公爹,不合適,倒是西六所的妻妾們,自由更大一些,甚至李側妃還經常去主花園邂逅燕王呢。
今日天氣好,陽光暖融融的,微風拂麵,帶來淡淡的梅香。
徐清婉要協理徐王妃籌辦婚事,紀纖纖很閒,也帶著四郎、莊姐兒來了花園,二郎則去書堂讀書了。
看到殷蕙,紀纖纖立即湊了過來,孩子們去一邊玩,妯娌倆坐在太陽底下聊天。
紀纖纖拿帕子拍著胸口,低聲與殷蕙倒苦水“這一個月可把我憋壞了,哪都不敢去,就這,還因為四郎挨了父王好一頓數落。”
公爹心情不好,他們光躲著也沒有用,公爹會叫爺們、孩子過去,爺們挨了訓,她們做媳婦的也跟著喪氣。
“三爺挨過訓沒?”紀纖纖好奇地打聽起來。
殷蕙笑道“倒沒聽他提起過,不過他五天裡有三天宿在衛所。”
說這話時,她用眼神傳達了自己的意思。
紀纖纖羨慕地拍她胳膊“還是三爺好,惹不起躲得起,像我們家二爺,被訓得腰杆都快挺不直了。”
殷蕙噓了一聲,勸道“好了好了,都過去了,後來會越來越好的。”
紀纖纖撇撇嘴,能好什麼啊,她都替公爹憋屈,眼看要到手的位子被一個侄子搶了去。
但這話是整個燕王府乃至平城的禁忌,紀纖纖不敢說出來,一邊聊些彆的,一邊跟殷蕙一起看起孩子來。
莊姐兒去年九月慶的周歲,如今也一歲半了,小丫頭腿腳靈活,能跑能跳的,一張小嘴巴也繼承了紀纖纖的能說會道,什麼都會說了,甚至還要指揮四郎、衡哥兒。
四郎很聽莊姐兒的話,衡哥兒不一樣,他喜歡跟哥哥們跑跑鬨鬨,不喜歡陪莊姐兒看梅花。
於是,莊姐兒拽著四郎一隻手,衡哥兒也拉著四郎一隻手,兄妹倆隔著四郎爭執起來。
莊姐兒“四郎是我哥哥!”
衡哥兒“他也是我哥哥。”
莊姐兒“我們是一家人,你不是。”
衡哥兒小嘴兒一抿,他也知道,四郎、二郎、莊姐兒住在一個院子裡,大郎、三郎、眉姐兒、六郎住在一個院子裡,隻有他,家裡就他一個。
鬆開四郎的手,衡哥兒委屈巴巴地來找娘親了。
殷蕙心疼小家夥,紀纖纖還在旁邊幸災樂禍“看見了吧,我早就勸你趕緊再生一個,哪怕是庶子,彼此間也是個伴。”
殷蕙輕輕地摸著衡哥兒的頭,並不認可紀纖纖的話。
無論嫡出庶出,其實孩子小時候都一樣,一樣地活潑可愛,但大人們會用他們的態度讓孩子快速明白嫡庶的區彆來,就拿紀纖纖一家舉例,二郎待四郎就很凶,莊姐兒這會兒還好,再大一些,就會變成另外一個二郎,純粹把四郎當下人使喚。
如果魏曕真弄出一個庶子來,殷蕙不會去苛待一個孩子,但下人們會區彆對待,那庶子的姨娘亦會教孩子忍讓或爭搶。
幸好,她知道未來幾年魏曕都不會有庶子,等溫如月進門的時候,衡哥兒已經長大,不像現在這麼需要小夥伴了。
“你們在這裡賞花,我帶五郎去看看魚。”
殷蕙牽著衡哥兒,來到了蓮花池這邊。
池水與外麵護城河的水相通,結了一冬的冰,這會兒天暖已經融化乾淨了,水波清澈,幾尾紅鯉魚遊來遊去。
“娘,我也想要哥哥,住在咱們家的哥哥。”衡哥兒不想看魚,仰頭對娘親道。
殷蕙笑道“咱們家你最大,就算再有彆的孩子,也隻會是弟弟妹妹。”
衡哥兒想了想,妥協道“那就要弟弟,也要妹妹。”
殷蕙輕輕捏他的鼻子“你還挺貪心!”
衡哥兒笑了起來。
殷蕙趁機拿魚食喂魚,轉移了小家夥的注意力。
父王轉喜的消息也傳到了衛所,魏曕鬆了口氣。
據他所知,前麵一個月裡,在王府當差的大哥、二哥經常因為差事上的不足挨父王訓斥,老四、老五雖然沒有當差,可他們還在讀書,父王想挑他們的刺,同樣容易。
魏曕人在衛所離得遠,父王夠不到他,但也被父王叫過去訓過兩次,一次質問他為何回來的那麼晚,是不是喝酒去了,一次純粹找茬,竟然懷疑他是不是對他心存不滿,所以整天繃著一張臉。
明知父王在無理取鬨,魏曕幾兄弟也隻能忍著。
但是,為了證明自己住在衛所不是為了躲著父王,魏曕又繼續在衛所住了兩晚,然後才回了王府。
入夜,魏曕向殷蕙打聽這幾日府裡的情況。
殷蕙梳好頭,來到床邊後直接鑽進他的被窩,半趴在他身上道“挺好的啊,昨日我們去花園玩還撞見父王了,他在月亮門那邊聽到孩子們的笑鬨聲,命乳母把孩子們帶過去,四郎、莊姐兒都因為會背詩得了父王的誇讚呢。”
連四郎都被誇了,足見公爹心情是真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