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蕙縫好最後一針,準備收工了,剛放下針線筐,魏曕忽然繞到她身後,試著替她捏起肩膀來。
殷蕙頓了頓,默許了。
“力道可還行?”魏曕低聲問,與他相比,她身上哪裡都顯得單薄。
殷蕙“可以再稍微重點。”
捏的太輕,沒有什麼效果。
魏曕就微微加重了力道。
坐在她後麵,隻能看到她精心挽起的如雲發髻,看到一支隨著他的動作輕輕顫動的步搖,以及她雪白的脖頸肌膚。
淡淡的花露清香飄過來,魏曕很想將她擁入懷中,像以前每次久彆後歸來一般。
“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他都不想招待表妹,更何況她這個表嫂,要照顧的還是一個在謠言中與他有情的表妹。
殷蕙淡淡道“隻怕我照顧得不周,無法讓表妹賓至如歸。”
魏曕“你已經儘力了,其他的都隨她去,心結歸根要她自己解開。”
殷蕙嗯了聲,又給他捏了會兒,才推開他的手道“好了,早點睡吧。”
魏曕就看著她留下針線筐,穿好繡鞋去了內室。
魏曕跟了進去,見她坐到了梳妝台前,知道她有通發的習慣,魏曕便走過去,先她一步幫她取下珠釵步搖。
殷蕙從鏡子裡看他“王爺如此反常,莫非還有什麼囑咐?”
魏曕回視她一眼,垂眸繼續“沒有。”
殷蕙笑了笑“沒囑咐,那有所求嗎?”
魏曕乾脆連看都不看了,隻管忙著手裡的事,結果因為第一次做這個,取一片鑲嵌著珍珠粒的薄薄赤金發鈿時,不小心拉扯到了她的頭發。
殷蕙深深地吸了口氣。
魏曕有幾瞬間都沒敢再動,後來見她沒有趕他走開的意思,魏曕才低頭靠近,看著那些發絲,慢慢取下發鈿。
首飾都摘下來,跟著就是通發。
剛開始有幾處不順的地方,魏曕小心翼翼地通,等所有結都梳通了,再握著那一頭順滑無比的潤澤長發,魏曕竟覺得有幾分享受。
殷蕙默默數著,通到一百下的時候,對鏡子裡的男人道“好了,可以了。”
魏曕看她一眼,放下手中的長發與梳子。
殷蕙走向屏風,站在屏風內側脫衣裳,她歇晌後沐浴過了,不必再洗。
外裳脫落,美人窈窕的身影更加明顯。
魏曕隻是看著,呼吸都重了起來。
等殷蕙爬到床上,魏曕也走了過去。
殷蕙一開始朝外側躺著,後來見魏曕三兩下脫了外袍,連中衣也脫了,露出那具常年習武更曾在戰場上曆練過的結實後背,殷蕙多看了幾眼,再趁魏曕轉過來之前,換個方向躺著。
魏曕脫好了,去滅了燈,放好帳子,來到床上。
他躺在兩個被窩中間,長臂一伸便將殷蕙與被子摟進懷中,野獸般的粗重鼻息全部噴到了殷蕙的後頸之上。
殷蕙全身都浮起一層戰栗,嘴上卻道“困了。”
魏曕“你睡吧,我再抱一會兒。”
殷蕙總不能連抱都不讓他抱吧?
可這是夏天的夜晚啊,他又像個火爐,沒多久殷蕙就覺得熱了。
她輕輕掙了掙“熱。”
魏曕便將她身上的被子全部扯開丟走,鐵臂一攬,殷蕙整個後背都撞進了他懷裡。
有些念頭無法掩飾,魏曕也不想再掩飾。
他一邊用武將們也難撼動的強健身體禁錮著她不讓她躲,一邊從她的脖子開始親起“沒有彆人,這麼多年,除了你,我就沒想過彆的女人。”
從與她有過第一夜開始,後麵無論進京祝壽,還是在軍營值夜,亦或是遠離平城征戰沙場,那些一個人孤寂難耐的夜晚,他想的便隻有她。
殷蕙已經被他周身熊熊燃燒的火席卷了,魏曕這番因為憋得太久幾乎低吼出來的話,更無異於火上澆油。
在這樣誰也看不清誰的夜裡,什麼王爺王妃禮法規矩,越矜持越沒意思,越直白越叫人心癢。
殷蕙的手,終於還是攀上了他的脖子。
人還是不想輕易饒過,但這樣的快樂事,明明已經勾起了興致,為何不去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