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蕙就見紀纖纖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臉上的情緒也變來變去,最後摸摸臉,忽然間想明白了什麼似的,又變成了那副好整以暇看彆人熱鬨的悠閒模樣。
所有人都下了船,殷蕙確認過三個孩子都好好的,這就與女兒上了馬車。
魏曕父子三個都坐夠了船,紛紛上馬,跟在娘倆的馬車旁。
殷蕙挑起這邊的窗簾,一會兒看看外麵的風景,一會兒與兩個兒子說說話。
魏衡十八了,魏循也十六,兄弟倆都是修長挺拔的身形,做哥哥的怒時威嚴,笑起來很是溫和,做弟弟的雖然長了一雙多情的桃花眼,卻因為性情內斂不太愛笑,那清冷的氣質反而更像父王。
“娘,你覺得大哥二哥站在一起,誰會更討女孩子喜歡?”魏寧湊過來,見母親在打量哥哥們,她笑著問。
小姑娘沒有壓低聲音,魏衡、魏循都聽到了,魏衡笑著看向母親,魏循微微紅了臉。
殷蕙還真有點難挑,便道“是我的話,我都喜歡。”
兄弟倆都笑了。
魏寧哼道“娘不老實,油嘴滑舌的。”
殷蕙就問她“換成你,你挑誰?”
魏寧也是個小油嘴滑舌的,嘿嘿一笑,望向騎馬走在哥哥們前麵的父王道“我更喜歡父王那樣的。”
殷蕙就用看“傻孩子”的眼神看著女兒。
回過頭來的魏曕,正好將這一幕看在了眼裡。
但他並沒有放在心上。
她好像總是嫌棄他冷,可不提以前,就說前麵的一個月裡,她那些柔情蜜意妖嬈黏人,足以證明她心裡有多喜歡。
馬車快到平城,因為路邊百姓多了,殷蕙才戀戀不舍地放下了窗簾。
到了這邊的蜀王府,一家人又是一番忙碌。
中秋前夕,永平帝、四妃、太子以及金陵的一眾文武大臣們們抵達了新都。
四位王爺帶著新都內的官員們出城相迎,徐清婉、大公主也帶著皇親國戚家的女眷們來了城外。
除了他們,平城城內以及周圍的百姓們都趕了過來,帝駕剛剛在遠處的官道上顯現,百姓們便自發地跪下去,高呼“皇上萬歲”,聲勢之浩大,與當年永平帝進金陵時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不提永平帝作何感想,殷蕙都被百姓們的熱情激出了一片豪情萬丈,這就是民心,燕地的百姓都擁護公爹!
永平帝下了禦輦,改成騎馬,先去百姓們麵前跑了一圈。
侍衛們緊緊跟隨,太子也跟了上去。
在船上待了一個月,沒什麼活動,太子本來就夠虛了,下船後他又一直騎馬守在禦輦一側,八月的豔陽明晃晃得照下來,曬得太子臉龐發紅。
與他相比,已經六十歲的永平帝老當益壯,頭上都不見幾根白發,既有武將們的健碩魁梧,又有帝王獨有的雍容華貴。
百姓們眼中的永平帝,簡直就是一條金光閃閃的天龍!
他們的仰慕寫在臉上,永平帝看了一圈,心情更好,就在他準備改變方向去見跪在城門前麵的官員們時,永平帝隨意地往身後看了眼,然後就看見,太子抓著衣袖,狼狽地擦著額頭的汗。
目光相對,太子趕緊將手放了下去,本來額頭就有汗,被皇帝老子一瞅,那汗珠更大了。
永平帝抿了抿唇角。
這就是他的太子,才四十出頭的太子!虛成這樣,彆說皇子龍孫了,從侍衛裡麵隨便拎出一個,都比太子有威儀!
眼不見心不煩,永平帝乾脆不再往後看。
“兒臣恭迎父皇!”
等他來到城門前,魏昳四兄弟齊刷刷地跪了下去。
永平帝挨個看過,不提老三老四老五,就是老二,現在瞧著也比太子順眼多了。
“父皇,今早十二郎跟我說,說他昨晚做了一個夢,夢見有金龍飛來京城,全京城的百姓們都出來跪拜呢,那金龍可不正是您。”
魏昳很是自豪地稟報道。
雖然是個明晃晃的大馬屁,永平帝還是笑了,朝皇孫們那邊掃了一眼,一下子也沒看清哪個是老二家的十二郎。
孫子太多,在金陵出生的那幾個,永平帝印象都不深,也就老四家的九郎、老五家的十一郎能一下子想出模樣來。
永平帝身後,太子看著魏昳諂媚的笑臉,眼角抽了抽。
自從上岸,他這一路借感慨燕地變化奉承了父皇一籮筐,也沒見父皇給他一個好臉,老二這馬屁哪裡比他高明了?
偏心,就是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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