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緊了拳頭,向前衝過來跑了兩步。
他一雙好似是困獸通紅的眼睛正好和寧溪對上,寧溪微不可見的搖了搖頭,用眼神製止了他。
沈越生生的刹住了腳步。
他不解,現在寧溪這樣的眼神是什麼意思。
都已經事到臨頭了,難道還要他真的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寧溪被這幾個惡心的男人侮辱輪了麼?!
寧溪現在腦海中無比清醒。
她甚至能把自己當成是一個旁觀者去計算人心。
沈越就是一把最好的刀,一把隱藏在曲婉雪身邊最好的刀。
沈越以前也許隻是同情憐憫自己,對曲婉雪生了反叛之心,但是還是內心惦念著曲婉雪對她的恩情。
現在這一次後,他眼睜睜的看著曲婉雪這樣對她,內心那僅剩的一點柔軟就都會消失殆儘。
一把利刃的刀,就會全部轉向曲婉雪。
這是一把好刀,卻還沒有到最終暴露的時候。
寧溪忽然笑了起來,她不再掙紮,甚至展現出最柔美的笑,“你們一個一個來啊,誰先來啊?”
為首的那個王老大走了過來,笑起來就露出了滿口黃牙,口臭一陣陣的朝著寧溪撲了過來。
“小娘們,想通了?準備好好地此後我們哥兒幾個?”
寧溪笑著,“那是當然了,反正我也活不了了,有你們幾個陪著我,我好歹黃泉路也不會孤單。”
這句話,讓幾個人臉上的笑都凝住了。
一個人踹了寧溪的小腿骨一腳,“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當然是字麵意思了,”寧溪笑著說,“我上個星期就已經被檢查出來有hiv了,你們知道吧,就是艾滋,少奶奶也是憐憫我,覺得我一個人走的孤單,找幾個墊背的。”
一番話說出來,周圍圍著剛才臉上還都是婬靡的笑的男人們,都一動不動的,甚至於騎在寧溪身上的男人,也站了起來,就好似寧溪身上帶著病菌一樣,沒人敢接近。
“你就是胡說的吧,就是不想讓我們上你!”
“反正你都已經要死了。”
“對啊,反正我都要死了,”寧溪大笑了起來,“我說的都是真話,不信你們來試試吧,我可是美味的很呢,想想以前,我還跟人玩兒過3呢。”
他們想起來了。
剛才曲婉雪說——“她乾淨麼?”
這麼說來,曲婉雪是知道這個女人的肮臟的!
他們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了。
誰敢拿著自己的命去賭啊!
艾滋通過性傳播的可能性最高,還有潛伏期,這娘們死了就死了,他們也沒必要為了這麼一個娘們把自己的命給搭上去。
天地間一片空虛的黑暗。
黑暗混沌,唯有呼嘯的江風,還有那浪打礁石發出的江水轟鳴,唯有寧溪的笑是這樣的清靈這樣的高亢,猶如是海麵上飛起落下的海鷗,成了刺破這樣黑暗的一把利劍。
她笑著“怎麼都走了,來啊,快活啊!”
沒人敢上前了。
沈越看著躺在一片臟亂地上的寧溪,一張小臉很白,黑眸亮的驚人,衣冠不整發絲散亂,卻聖潔的任何人都不可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