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舉辦婚禮前後陸輕澤都不曾來過,但是他在鬱家也有自己的眼線,有自己的消息來源,除了新聞報道上那些或不了解實情誇大其詞的報道之外,他也了解到了事實。
寧溪沒反駁,就這麼靜靜地看著陸輕澤,忽然揚眉笑了一聲,“你說的沒錯,這樣的男人,有什麼好,可我就是非要貼上去,我賤唄。”
陸輕澤的麵色一下寒光四起,冷若冰霜。
寧溪站起身來,抬步往外走。
“哦,對了,陸公子還忘了一點,人家逼著我吃避孕藥不想讓我懷孕,我還死乞白賴的非要懷孕,還盤算著怎麼去算計,我不僅賤,還很浪,是不是?”
陸輕澤兩步走上來,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她的手腕很細,細的就好似是輕輕一碰就能斷掉似的。
他忽然神思晃了一晃。
她真的這麼瘦了啊。
陸輕澤一把把寧溪給壓在門板上,死死地盯著她的眼睛,“你非要這麼作踐你自己麼?”
“我為什麼這麼作踐我自己,你不知道麼?!寧溪吼了出來,“我的事情,你不是都調查清楚了麼?我為什麼要去懷孩子,你不知道麼?!”
她狠狠地推開了陸輕澤,“我為了我的女兒,我什麼都能去做!什麼作踐自己,我不在乎!”
她直接打開了門,猛地甩上門。
嘭的一聲,這一聲,狠狠地砸在陸輕澤的心上。
陸輕澤猛地抬手將桌上的茶壺和茶杯給甩在了地上,茶壺碎片碎了一地,劈裡啪啦,滿地狼藉。
他狠狠地踹翻了一把椅子,抬手覆在自己的額頭上。
外麵傳來腳步聲,邢梨拍打著門,“陸醫生!你沒事吧?”
陸輕澤沒說話,過了許久,才清了清嗓音,“沒事兒,我摔了一個茶杯,待會兒叫人進來收拾。”
他踩著地麵上的碎瓷片走過去,走到窗口,順手拿了一支煙咬在牙齒間,打火機的火苗跳動了兩下,點燃了香煙。
他知道。
寧溪說的話,他都知道。
他查過她的身世,就算是有些被抹去掩蓋是一片空白,但是就在她更名叫李娟的這段時間裡,她接近鬱時年,又中間出現了一個寧舒童。
他就查了,寧舒童是寧溪的女兒。
而現在寧溪一心想要嫁給鬱時年再生一個孩子,用臍帶血救寧舒童。
這樣一深想,他都可以想到。
寧舒童……是寧溪和鬱時年兩個人的孩子。
這個念頭就好似是毒酒一樣,在他的內心深處一直在盤桓紮著,當他前幾天在鄉下老家接到寧溪的電話的時候,在聯係到寧舒童的白血病,去問了寧舒童的主治專家醫生,他就明白了。
這就是一條線。
他雖然不知道以前寧溪和鬱時年究竟是有怎麼樣的淵源糾葛,可現在結果如此,還必須要朝向著這條路繼續向前走。
陸輕澤將煙蒂按滅在煙灰缸裡,嘶的一聲,煙蒂頂端的火星明滅了一下,徹底熄滅。
…………
當天晚上,寧溪回到家,曲婉雪也回來了。
晚餐是四個人一起吃的。
鬱時年,曲婉雪,鬱思睿,還有寧溪。
寧溪全程都比較沉默,沉默的看著曲婉雪給鬱時年和鬱思睿夾菜,在假裝賢妻良母給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