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溪轉眸看向窗外。
“是不是這樣,不是你我說了算的。”
是命。
嘭的一聲。
劈裡啪啦。
林花蕊看了一眼,“大少他……”
寧溪撐著腮,推開了窗戶,她的窗口正好對著的是一棵海棠花樹。
“正常的,一般人都接受不了半路癱瘓的事實,更不用想他那樣自傲的男人了。
…………
主臥裡。
隻要是能摔的東西,鬱時年全部都給砸了個稀碎。
他雙手死死地攥著雙腿。
他可以在荒島的時候,就算是寧溪按摩下他還是沒有一丁點感覺的情況下,保持正常,也可以在剛回來的時候保持雲淡風輕,就是因為他以為,他以為總有醫生能治好他的病。
但是,今天如流水一般來了一撥又一波的醫生,早在兩年前的那個妙手的老中醫來了,都是表露出如出一轍的無可奈何的表情,這讓鬱時年徹底喪失了一直引以為傲的忍耐。
他將自己胸腔內的憤懣全都發泄了出來,發泄到自己的雙手上,然後摧毀粉碎了他所能看到的一切,隻有這樣,才能讓他將所有的憤懣發泄出來。
他捏著一個玻璃水杯,水杯已經捏爆了。
玻璃碎片已經卡進了手掌心裡,鮮血順著手指間流淌了下來,滴落在地麵上。
曲婉雪正好進來送東西,剛進來,就看見了這樣一幕。
她嚇了一跳,急忙就跑了進來,“時年,你的手流血了……快去拿醫藥箱!”
林管家急急忙忙的去取了醫藥箱過來。
曲婉雪打開了醫藥箱,正在思忖著要如何去弄,她也沒親自弄過,就聽見身後的男人嗓音暗啞的開口。
“叫霍佳音過來。”
曲婉雪還沒什麼動作,林管家就去叫寧溪了。
寧溪挺著大肚子過來,看見了主臥裡麵的滿地狼藉。
曲婉雪抽了抽嘴角,卻還是勉強保持著自己臉上的笑,“時年,你看妹妹還懷著孕呢,多不方便,還是我來吧,不行的話就去找一個醫生過來。”
“你出去,讓她來弄。”
鬱時年臉上沒什麼表情,甚至就連說話的話語都是很冷淡的,冷的像極了現在散落在地麵上那些碎片。
寧溪走進來,踩在地上的碎片上,笑著對曲婉雪說“大少奶奶放心,這點事情還不至於累到我。”
林管家將心不甘情不願的曲婉雪給請了出去,房間裡隻留下了寧溪和鬱時年兩人。
寧溪走過來,從醫藥箱裡麵取出來鑷子和酒精,先把鑷子給消毒了一下,然後就拿過鬱時年的手,在他的手掌心裡挑開那些破碎的玻璃渣。
沾了血的玻璃渣被撥掉在地上,然後用碘伏去輕輕地消毒。
“你為什麼還要回來?”鬱時年微微抬頭,看著寧溪的眼睛。
寧溪用鑷子夾著酒精棉球,幫鬱時年擦洗著。
酒精紮的鬱時年有些紮疼。
鬱時年猛地抬手,揮翻了一旁的酒精瓶子,一把卡住了寧溪的下巴,一雙眼睛逼視著她。
“寧溪,我問你,你為什麼還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