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來敲寧溪的門。
“姨奶奶,你再去勸一勸少爺吧,他這樣不吃不喝的,肯定會出問題的。”
寧溪正在按照電腦上的視頻做一些簡單的有助生產的瑜伽動作,說“他不吃,是因為他還沒有想通,他的氣還沒有消下去,等到消下去,就會出來吃了,林伯您不用多擔心。”
林管家怎麼能不擔心呢。
他原先還一直以為寧溪這人是心善的,結果現在大少爺都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了,她還有閒心自己在享受,這也不免的讓林管家對寧溪有了埋怨。
在林管家出門前,寧溪接過一旁林花蕊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臉上細密的汗珠,“林伯,我知道你現在心裡肯定是在埋怨我,覺得我這人不通情理,少爺對我有多好,可是現在我卻不能去關心他一句,是麼?”
林管家搖了搖頭,“我不敢。”
“林伯,如果是你,在年輕力壯的時候,雙腿癱瘓,你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林管家一愣。
寧溪繼續說“如果你是位於在豪門之中的大公子,執掌家族公司的總裁職位,卻被人褫奪,甚至是架空成一個閒職,在這個情況下,你會有什麼反應?”
林管家已經是明白了。
寧溪說“現在,誰過去,都勸不了他,隻能是他自己想通,自己走出房間的第一步來,否則的話,自己的這一關都過不了,將來走出這個彆墅,甚至走出鬱家的大門,有多少人會戳著他的脊梁骨,到時候,就不是摔東西這麼簡單了。”
“我懂了,多謝姨奶奶提點。”
林管家從房間裡走出來,張嫂迎麵走過來,“怎麼樣?姨奶奶她……”
林管家在張嫂的肩膀上拍了拍,“你啊,就彆多操心了,她已經不是以前的她了。”
寧溪絕對不是以前那個唯唯諾諾,還需要有人幫她安慰她的怯懦女傭了。
剛才他在聽她的那樣一番話的時候,都感覺到一種油然的震懾力。
雖然她的聲音柔柔的,聽起來很安靜也很舒服,但是卻讓人從心底裡感覺到認同。
這是一種來自於內心深處的力量。
果然,一直到次日,臨近傍晚的時候,林管家終於接到了來自於鬱時年臥室的座機內線。
“給我送點吃得上來。”
鬱時年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虛,卻並不弱。
“好!”
林管家急忙就去找張嫂,弄一些好消化軟糯的東西。
鬱時年沒叫任何人進房門,過了半個小時,他去浴室裡麵洗澡換衣,叫傭人進來,趁機將地上砸的東西都給清掃了一下。
傍晚的晚餐,鬱時年是推著輪椅下來吃的。
寧溪看過去,他看起來瘦了,眼底也有陰影,但是身上那種淩厲的氣勢,卻是不減反增。
她坐著沒動,曲婉雪卻已經是按捺不住了,急忙起身就過來要推鬱時年。
“時年,你這兩天真的是嚇壞了了我了,母親那邊還一直問我們的情況。”
“你怎麼說的?”鬱時年打斷了曲婉雪的話。
曲婉雪眼光飄忽了一下,“我肯定不能實話實說啊,要不然不是讓母親擔心麼,幸好你今天出來了,父親說明晚舉行家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