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警局的時候,也不過才是二十分鐘。
寧溪從車上下來的時候,車子還沒有完全停穩,就這麼跌跌撞撞下來。
厲洵解開安全帶,上前去扶寧溪,“你小心一點。”
他剛好趕到,避免了寧溪在上台階的時候被絆倒。
麵前,鬱時年坐在輪椅裡,剛好就目睹了這樣一幕。
寧溪跌撞在厲洵的懷中。
“謝謝。”
寧溪繼續向前走,一眼就看到了鬱時年。
兩人這是幾個月來的再次相見。
但是,彼此都好似是過了許久一樣。
鬱時年先收回目光,“白佳麗已經被轉看守所了,檢方已經提起了訴訟。”
寧溪咬著牙,“就沒有可以更改的可能性了麼?如果我現在去說服白佳麗,讓她改口呢?!”
鬱時年定定的看著寧溪,“你是不是對彆人,總是會比對我更關心?”
寧溪皺眉,正在想鬱時年這句話的深層意思,就聽見鬱時年已經繼續說“精神科的專家醫生的現場鑒定報告都已經出來了,已經沒辦法回頭了。”
鬱時年轉動輪椅朝著一邊挪動了一下,“你想見她,就隻有趁現在了,待會兒檢方過來,會禁止除了律師之外的任何人探視。”
寧溪走了進去。
白佳麗被單獨關在一個房間裡麵。
隨著鑰匙的響聲響動,白佳麗一雙有些衰敗的眼神,緩緩的抬起,然後落在了走進來的寧溪的身上。
她灰敗的眼神,也才終於有了一絲波動。
寧溪一步一步走進來,白佳麗手上沒戴手銬,但是臉色卻很蒼白,比起來在太平間裡麵帶了一整晚的鬱時莫,絲毫不差。
白佳麗站起來,嘴唇顫抖著囁嚅了一聲“溪溪……”
啪的一聲。
寧溪抬起手臂來,狠狠地給了白佳麗一巴掌。
白佳麗的麵頰向旁邊偏了。
寧溪咬牙切齒的看著她,“白佳麗,寧菲菲那種人,捅了就捅了,死了就死了,你乾嘛要為她背鍋!邢梨都已經給你製造了精神鑒定報告,你是不是傻子!”
白佳麗沒說話,寧溪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你說話啊!你的命難道就不是命了!”寧溪吼著,“寧菲菲一條命,換了你的孩子和邢梨的姐姐兩條命,就已經夠便宜她了,你乾什麼還要傻得搭上自己?你是不是蠢貨啊!”
白佳麗沒說話,看著寧溪。
寧溪的眼淚不知道怎麼就從眼眶裡湧了出來。
“佳麗,你是不是傻啊,我住過監獄,監獄裡麵的生活,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真的是傻啊……”
白佳麗也哭了。
在危難的時候,在自己還沒哭的時候,能為自己哭的,才是真正的朋友。
白佳麗拉住了寧溪的手,“溪溪,我不是想要贖罪,我知道寧菲菲該,我隻是想要給我自己一條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