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愛人,怎麼會平白無故的消失呢?怎麼會不辭而彆呢?
當他翻遍了所有的監控器卻依舊無果時,當他隻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於警察的身上時,他一下子失去了方向。
看著毫無生氣的家,李石打開了一瓶又一瓶的酒,他想灌醉自己,或許醒來以後,自己的愛人就回來了。
“就是因為你,要不是因為你整天每日每夜的工作,不顧家,我媽怎麼會消失?”
李岩霆對於自己名義上的這個父親的怨念,也不是在那一天才會有的。
沒錯,是名義上的父親,因為李岩霆從來沒有覺得李石對自己履行了什麼父親的義務。
李石從來沒有接過李岩霆上下學,也沒有在李岩霆第一次長胡子時教他如何刮胡子才不會流血,甚至家裡的晚餐,也是他和自己的母親一起吃的。
仿佛父親的這個角色,並沒有出現在自己的生命中。
他僅僅隻是提供了自己的生命罷了,然後彆無其他。
所以他才想逃離,逃離這個冷漠得可怕的廣州,去到了S市。
殊不知,自己的母親卻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或許,自己的母親也很痛苦吧。
李岩霆憎恨自己的父親,這個從來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父親,讓他失去了母親,他絕對不會原諒這個名義上的父親的。
闊彆三年,李石站在李岩霆的麵前,毫無波瀾的講著此次他們來到S市見他的目的,仿佛麵前的這個活生生的人真的就是一個陌生人。
“薄少此次過來是為了和你討論那兩個男人的事。”
李石秉著一口流利且標準的普通話,宛若一個公正公辦的人。
“嗯,知道了。”
雖說看著麵前的這個闊彆三年的父親有一種特殊且輕微的感觸,但也僅僅是霎那間罷了,他對於這個父親,已經沒有了任何感情。
如果真的要說心中對他的態度,那也就隻有恨了。
“好。”
坐在座位上的薄景深微微抬手,示意李石可以不用再講下去了。
看著麵前的這個兒時玩伴,或者說是對手,薄景深全然沒有了對待他人的冷漠,反而眼眸中是一種敬意。
“這麼久沒見,你變了很多。”
李岩霆早已不是薄景深記憶中當年的模樣了,黝黑的皮膚粗糙又結實,眉宇間儘是氣宇軒昂,整個人都顯得非常沉穩,和往日那個活潑的人完全不一樣了。
“你也變了很多。”
李岩霆微微一笑,沒有多說什麼,看著麵前的這個人,不知是不是因為時光的原因,總覺得時光讓每個人都變了。
“還是談正事吧。”
薄景深玩弄著大拇指上的黑色瑪瑙戒指,嘴角勾著笑,多了幾分笑意。
拿出一張那兩個男人的照片,食指輕扣,示意著李岩霆,封口,不要再追究下去。
李岩霆看著薄景深的手,以及那自信的眼神,心中不免自嘲一番,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商界奇才啊。
乾著一些讓人覺得齷齪的勾當,拿著彆人的生命做著唯利是圖的事,真是讓人難以啟齒啊。
李岩霆沒有說話,保持著死一般的靜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