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風聲緊,事不可違,就放棄吧!你該為自己好好打算一下了!”
隱約間,有風沙吹入眼眶,令王生眼眶一紅。
“為自己著想?
你又何嘗不是在為彆人而活!”
王生臉上掛著一絲愴然的微笑,望著窗外皎潔的明月,大步消失在走廊的另一頭。
……一樓走廊。
穿著一身鵝黃衣裙,身材有些嬌小的少女,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微弓著身子,低頭探腦地張望,好像在尋找著什麼,嘴裡不斷發出悅耳的呼喚,“喵喵喵!”
“喵喵喵!”
走廊內,安靜地沒有一絲人聲,隻有少女小聲的呼喚和外麵偶爾呼嘯而過的風聲。
一道狂風夾著淒厲的吼聲,呼嘯而過。
黃衣少女突然消失在走廊當中,唯有手上拿著的一個小木盒,滾落在地,發出輕微的撞擊木板的聲音。
二樓。
紅色的帷帳越發鮮豔,像是用人血渲染過似的。
紅衣羅裳的少女,揚著豔紅的嘴唇,赤著一雙白皙如雪的玉足,緩緩朝前踱步,看著嚇得不斷後退,小臉煞白,跟小白兔似的瑟瑟發抖的黃衣少女。
“這次的血食不錯,長得還真是我見猶憐!”
像是用鮮血染紅的細長指甲,緩緩從麵前驚慌失措的少女白嫩的臉上劃過,紅衣少女嘴角揚起,越發美豔的麵容更加增添了幾分魅惑。
隻是,無論是老婦人,還是王生,心中都冒出幾分徹骨的寒意。
倒是一旁的黃衣少女,眼神迷離,出現一絲恍惚的情緒,被眼前人的美貌吸引,隱隱有絲絲晶瑩的口水流下。
盯著被自己蠱惑的女孩,紅衣少女臉上的笑意更甚,她探出青蔥手指,輕挑對方的下巴,湊到對方的耳邊,吐氣如蘭,幽幽說道“像你這樣天真的女孩,我還真是舍不得,不過,你放心,既然你喜歡我,很快你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
說著,紅衣少女張口,就朝著黃衣少女白皙的脖頸咬去。
眸光凝視著神色依舊恍惚的少女,老婦人眼裡閃過不忍,彆過頭去。
王生也是一臉複雜,他鐵血了一被子(輩子),在刀尖槍林裡闖過,沒想到到頭來,竟然要屢次朝無辜的少女下手。
殷紅的鮮血流了出來,順著脖頸沒入衣物遮掩的深處,紅衣少女張口吮吸。
突如其來的巨大痛楚,讓黃衣少女模糊的意識瞬間回籠。
雙腿亂蹬,眼睛睜大,想要極力掙紮,卻發現自己渾身癱軟,力氣仿佛在瞬間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抽走。
砰!紅衣少女忽然出手,一腳將地上的黃衣少女踢飛出去,還未吸入體內的鮮血,沾濕了唇瓣,順著嘴角流了下來,滴落在地上,渲染出一朵朵血色的紅斑。
一步又一步!紅衣少女無聲地朝前走去,眸中滿是冰寒,湧動著刺骨的殺意。
老婦人跟王生都為之一楞,不明白紅衣少女為何忽然興致大變,隱約間感覺有什麼事情脫離掌控。
不禁朝前望去。
“嘶!”
受了一腳重擊的黃衣少女,隻是齜牙咧嘴了一陣,就痛呼著站了起來,一邊拿出丹藥,吞入腹中,丹藥入喉,藥力迅速擴散全身,脖間尖牙咬出的傷口,漸漸愈合。
一邊罵罵咧咧,嘴裡不乾不淨,“特麼的,臭娘們,下口這麼猛,你是屬狗的,還是多年深閨寂寞,見不得男人,一上來就咬住老子不放,那個斷德刨墳的瞎眼了才會看上你,想跟你在一起。”
“也不拿張鏡子照一照你的樣子,說狐狸不像兔子,妖裡妖氣,搔首弄姿,生怕彆人不知道你骨子裡透的那股子sao氣。”
……黃衣少女張口就噴,各種粗言穢語,不簡短地從那張櫻桃小嘴裡冒出,邊說著還邊不知從哪裡學來的姿態,扭腰擺臀,搔首弄姿。
不倫不類!辣眼至極!看著一旁的老婦人和王生,一臉燒得慌。
隻是,這種口水狂奔的長河罵式,讓王生詭異地想到了一樓走廊儘頭,那間房間內的麻臉漢子。
再看向黃衣少女時,明明是截然不同的兩人,影子竟然漸漸重合。
“你!”
一旁的紅衣少女恨得咬牙切齒,跟王生一樣,感同身受,黃衣少女的影子漸漸跟那個討人厭的麻臉漢子重合。
讓她想起了某種更不愉快的經曆,雙目血紅,身子一閃,化為一道血紅光影,朝前奔去。
一股淩厲的寒意瞬間籠罩在黃衣少女的身上,嚇得她麵色慘白,大喊大叫,“老大,快出手啊!要不然,可就真來不及了。”
虛空中,利用無影丹隱藏行跡的林青,攔住欲要出手的胡天(王小二),“讓他受一點教訓,不虧!”
胡天瞬間停手,盯著那道大喊大叫的黃色身影,眼裡閃過一抹報複的戲謔。
跟狗啃泥似的,金燦爛在地上翻個滾兒,驚險地躲過那道紅光,額角的發絲齊根而斷,心有餘悸地盯著那道再次撲來的紅光,他一咬牙,驢打滾似的再次翻轉,身子跟滑不溜秋似的泥鰍似的。
在房子內亂竄。
任由那道紅光撲的再突然再迅疾,金燦爛都能險之又險地躲過,一時間,倒也勉強保住性命。
隻是,每一次都險象環生。
顯然支持不了多久。
虛空中,注視著金燦爛的表現,林青一聲驚異,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金燦爛,嘴角掛著一絲莫名的笑意。
“小子,藏著還挺深,不逼一逼你,還真不知道,你還有這一手!”
“從這小子的每次躲避的行跡來看,這明顯是一套十分高明的身法,甚至不輸於他的《天涯咫尺》身法。”
林青心道。
這下子,他對金燦爛的來曆更加感興趣,隻是相處這麼久,這小子每次都對他的出身來曆避而不答,故意設套給他鑽,這小子平日看起來跳脫中二,一遇到跟這方麵相關的事情,精明得就跟貓似的。
異常警惕,顧左右而言他。
胡天眼中也是心神震驚,目露異彩,他本以為金燦爛在三人中,算是墊底的存在,現在看來,這小子明顯是心眼多的跟篩子似的。
“主子,要不再多等一等,他應該還能再撐一會兒!”
胡天建議。
林青點頭應允,趁著這次機會,他也想知道,這小子還有什麼瞞著自己,這回又能逼出他多少藏著的東西。
“老大,你要再不出來,我就真的要死這兒了!”
“老大,我錯了,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房間內,金燦爛欲哭無淚,一邊大喊大叫,一邊不斷躲閃後麵緊追不舍的紅光。
老婦人和王生都警惕地望著四周,他們將那黃衣少女的話放在心上,隻是觀察許久,都不見有人藏匿的痕跡,這才覺得是黃衣少女在故作玄虛,想要讓他們投鼠忌器。
好趁機尋找機會逃脫。
紅衣少女也是抱著同樣的念頭,美眸寒光爍爍,緊盯著那道不斷在房內躲閃來去的黃色身影。
眼中閃過一絲不耐。
素手輕探,數道血色匹練脫身而出,像是一根根血紅巨蟒,朝著那道黃影而去。
圍追堵截,從四麵八方堵住對方的前後路。
令對方躲無可躲,避無可避。
“哎呦媽呀!”
凝視封住自己所有躲閃的可能,讓他進退不得的血色匹練,金燦爛嗚哇亂叫,見林青依舊沒有出手的跡象,暗一咬牙,喝罵一句,穿在腳上的靴子猛然一蹬,雙靴脫腳飛出,在空中打著旋兒,越轉越快。
像是兩把飛快旋轉的光刀,帶起大片的刀光,縈繞在金燦爛四周,將湧來的血色匹練切割成無數紛飛掉落的綢條。
布帛被割裂的刺耳聲響起,在不大的空間內異常刺耳。
與此同時,一股難言的惡臭散逸而出,飄蕩在空間內。
味入鼻尖,令所有人的眉頭都為之一皺。
這種像是長年累月都未曾洗腳的重口味,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