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性鳴霄修士一般會練拳法出雲式,特彆是你所要針對的那名壯漢,一定是以這套武技為根本。他既然不曾向你二人使出禦魂的力量,想來是禦魂品階較低,沒有傳授他更強有力的武技……你二人記住,出雲三式,分彆是霧隱一擊、衝霄一擊、轟雲一擊……”
“……這壓箱底的轟雲一擊,其核心理念,就是以渦輪機關逆抽噴出的蒸汽,在極小的空間內製造高密度的熱霧爆流,以此爆流轟擊對手,一旦被渦輪機關產生的吸力攝住,沒有極為強大的斥力是絕對難以脫身的……但使用此招,同樣要消耗修士體內大量的靈氣,可以說威力雖強,卻是搏命的招式……”
江憶豁然睜眼,不懼反笑“搏命,那就來吧——”
他被壯漢夾住的右手心,凝聚出一團亮光
“歸藏八意·納氣歸返——”
壯漢一愣,他身上散發出的淡淡血氣猛然被江憶抽走,順著歸藏奇手手心中的玉魂珠納入江憶體內。
“你小子……給我死!”
二人所處的空間發出一聲爆破轟響,泛著魚肚白的天際赫然被爆發的大量蒸汽掩蓋,而此時,隻聽壯漢背後一聲弦響
“凝氣箭!”
一道亮白色的飛箭“嗖”地沒入霧氣之中。
待蒸汽迷霧逐漸消散,隻見口吐鮮血的江憶倒在一邊的泥地上,而壯漢則跪在原地,他的身上已被雷電之力環環纏繞,他剛欲努力掙脫,卻被一柄銀色的刀鋒抵住了咽喉。
“彆動,雖然你是這世上第一個讓我產生殺意的人,但我們還是需要把你交給大匠師和工會處置。”
一旁的江憶笑著爬了起來,他身上的衣甲已經破碎,然而氣色並不是很差。
沈馳的兩隻飛箭命中,讓江憶明白那壯漢的血氣無法同時用於攻防兩端,而在最後一招發動時,他的血氣尚且集中在之前用於防禦江憶舉火燒天的雙臂之下未曾消散,於是江憶靈機一動,以納氣歸返之理吸收了壯漢集中在雙臂之間進行防禦的血氣,並將其散發出來抵擋了轟雲一擊的部分衝擊力,因此隻是受了外傷。
“謝兄,你不要緊吧。”沈馳道,他的眼睛仍然狠狠盯著壯漢。
“我沒事,還好雲湘能乾,一個人就將另外一邊戰鬥的敵人都拖住了。”
此時,在坡岩上方,騰騰的蒸汽亦逐漸散去。
雲湘身上那件草青色翠煙衫此時已然被那名才露麵的萬靂修士割開了數道口子,露出白嫩的冰肌玉骨,但好在並沒受什麼嚴重的傷。那名萬靂修士被她轟了三掌,同樣也不好受。
按理說,鳴霄修士以力破巧,對上以靈動為主的萬靂修士是絕對的克製。然而雲湘此刻卻絲毫沒有占上風的感覺,那名萬靂修士修為在她之下,似乎與沈馳差相仿佛,都是鍛體境巔峰,而雲湘一個月前便已貫通八脈,達到了鍛體境大圓滿。按理說,她根基更勝對方,武技又有優勢,應該在對戰之中處於壓倒性優勢。然而那萬靂修士不知哪裡修來的詭異法門,不但有鬥氣強化自身實力,更對她所練的九霄浮雲手武技了若指掌,她隻得采取以傷換傷的打法,甚至連體內禦魂傳授她的武技浮煙都用上了,這才轟中對方三掌。
“不愧是鳴霄閣第一女天驕,天賦高超,人也是美極了。”那萬靂修士玩味地看著雲湘,“細皮嫩肉,倒是讓我很不好意思動手呢。”
“淫賊!你再口無遮攔,我便要你性命。”
雲湘惱極了。她自五年前拜師起,便被大匠師和鳴霄堂長輩寵若掌上明珠,還從沒有人敢如此出言調息於她。如果可以,她真想馬上動用機關獸攻擊這家夥,然而偏偏身邊又纏著一群狙擊手,使她不得不在戰場內散出蒸汽煙霧乾擾狙擊手視線,難以分神抽手啟動隱藏在洞門口的機關獸;此外,她的機關獸在千墟礦脈捕捉了二十八隻鬼火禍靈,此時蒸汽能源已經所剩不多。兩下考慮,根本無法意氣用事。
看這淫賊有恃無恐的樣子,她也怕對麵藏有什麼狠手。
此時,隻聽坡岩下逐漸安靜,雲湘瞥了一眼,這才鬆口氣,散去煙霧。她知道,謝不能和沈馳得手了,已經擒下了那名鳴霄堂的敗類。於是她再不猶豫,啟動手中的機關消息,呼喚隱藏在洞中的機關雲壽。
“看來你那個傻大個同夥已經不行了,隻要沈馳和謝不能過來援手,你就得束手就擒。即便你跑,我們也可以將他扭送到我師尊那裡,你們的陰謀得逞不了。”
“哈,你恐怕高興得太早了點兒吧,雲湘師姐?”沒想到那萬靂修士隻是笑笑,而後拍拍手掌。從他身後的林影之中,竟然走出另外兩名持刀的萬靂修士——儘管觀氣息便知道修為不高,但這兩人卻持刀挾持著一名發色緋紅的少年郎。
雲湘見到那人的臉,整個人驚得快喊了出來“嗯……?紀裴?!你怎麼毀在他們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