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葳!
“江桂荏,江瑜辰在母親院子裡的時候我們都待他不薄,你為了給自己開脫,竟連自己弟弟都不放過?”
江沉魚沉著臉,把江如雁護在身後。
“稟父親,瑜辰確實是中了毒的,母親怕我不久之後死在她院子裡,才會讓姐姐把我接回去的,瑜辰自知自己無能,從未覬覦過父親的侯爵之位,母親卻一直生怕我和弟弟爭搶,要置我於死地!”
阿葳剛要開口,沒曾想江瑜辰就已經朝江眠海跪了下去。
她知道他一向不喜多言,今天卻說了許多,心裡一時間五味雜陳。也跪下,輕輕的牽了牽她的手。
“你就是這樣對我一對兒女的?”
江眠海見兩個孩子這樣可憐巴巴的跪在他跟前,心下大動,自己這還活著呢,怎麼自己的兒女倒像是無依無靠任人宰割一般?
許是心裡多少有些愧疚,他看謝氏的眼神也多了許多質問責怪。
“侯爺!奴家跟了你十幾年了,奴家什麼樣的為人侯爺還不知曉嗎?奴家怎麼會給瑜辰下毒呢?再者,奴家不能說是給他們充分的教育,卻從未讓她們吃不飽穿不暖過,沉魚和如雁有的,她們自然都有的,如今倒是,倒是,這真讓奴家心寒呐!”
謝氏也沒想到以前江瑜辰被她教訓得見人就畏畏縮縮的,恨不得拔腿就跑,今日竟然敢對著這麼多人說話,心裡一時間有些慌神。
“姐姐這話說得可謂精彩,湫兒都不能與您望其項背了!七八歲的孩子,能有什麼心計去胡說些什麼,這瑜辰之前在你這裡住時,連個大丫鬟都害怕,如今若不是被你逼急了,怎麼會一下子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去指責你,再者人在做天在看,你說你無愧於侯爺子女的時候,良心可會痛?桂荏致元夫人去了以後,就被你趕去了府上最偏遠的荏心院,若不是離我離得近些,我常施些剩飯剩菜給她,如今怕這侯府又多了一具枯骨了吧?更彆說瑜辰了,嘖嘖嘖,妹妹的都說不出口!”
夏湫無視謝氏陰毒的注視,聲音不大卻鏗鏘有力。
“是呀如今彆說小姐少爺們,就是我們,也得小心著過日子了!侯爺有所不知,前幾日蘭兒不過是和如雁小姐爭執了幾句,回院子後就一病不起,這才有了桂荏小姐下毒的事兒,今日見桂荏過得如此,妾身實在想不通,她哪裡來的藥來毒害蘭兒!”
劉氏見夏湫如此說,也相繼說道。
江眠海越聽到後麵,眉頭越是皺得厲害,如今便是傻子也能明白,這一切都是謝氏搞出來的蛾子。
“父親若是不信,大可著人去請醫者來檢查瑜辰的身體,若桂荏說得有半句不屬實,桂荏願意在這慧盺院中一頭撞死以此來求得母親原諒!”
阿葳見他如此,便又是一跪,伏在地上哭天搶地的說道。
“你和弟弟先起來說話,老周,還不快去!去請慈仁堂的薛大夫來!”
江眠海如此說道,他親自點的人,自然不會出搽字,何況這薛大夫,醫術在整個京都也是數一數二的。
阿葳便由著夏湫把她扶了起來,夏湫則是撫了撫她的手,示意她不必擔心。
“如雁臉上的傷,又是怎麼一回事?”
謝氏如今已經是跪著的了,雖說虛寅草的症狀很難察覺,但是對身體的傷害卻是實達實的,若讓江眠海知道江瑜辰身上有病……
“父親,你要為女兒做主啊!女兒……”
江如雁哭到,話還沒說一半,便被人打斷了
“父親,雁兒的臉不打緊,是她貪玩,從樹上掉下來,被樹枝劃著的!”
江沉魚忙牽起江如雁,示意她不要說話,一邊又轉頭對著江眠海說道。
“她回來時哭哭啼啼,還提到了大姐姐,我們以為和大姐姐有關,便著人叫她來問了一問,方才她才跟我說起,說來也是我們不對,對妹妹關心則亂,倒是對不住大姐姐了!”
阿葳心裡有些失望,她本以為謝氏等人會一口咬定江如雁的臉就是她弄傷的,這樣接下來就和她預想的差不多了,沒想到……
還是不能小看了她們啊!眼下,又是淚眼朦朧的搖了搖頭。
“這姐姐行事就是果乾,連問話都彆具一格啊!這問就問,怎麼還著人押著呢?難道還怕桂荏跑了不成?”
夏湫冷笑道,一時間氣氛又凝固了。
江眠海一聽,眉頭又是一皺,和著,江桂荏就是一個出氣包唄!
“謝氏,倒是本侯高估你了!”
江眠海偏頭看著謝氏,一字一頓的說道,他平日裡和謝氏舉案齊眉,如今聽得這些,心中五味雜陳。
“侯爺,奴家也是一時糊塗,沒有仔細考慮就,就讓桂荏受了委屈!這,奴家還請侯爺責罰!”
找不到辯駁的話,謝氏倒是認錯認得十分乾脆。
不多時,老周便領著那薛大夫前來。先是和江眠海寒暄了幾句,再仔細給江瑜辰檢查了一番,得出的結論和阿葳預想的一致,雖然沒檢查出來江瑜辰所中何毒,卻查出了他活不過兩年,且藥石無靈。
一時間,整個院子裡一片嘩然,江眠海心中對謝氏的一點網開一麵的想法也化為烏有。
……
“既然你無力管府,便歇著吧!如今雁兒臉上有傷,你多陪陪她!”
等大夫走後,江眠海才冷冷的對著謝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