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的水粒啪嗒拍下來,濺落在阮淮的那一截很白的頸子上,阮淮微微伏低著肩脊,有一塊露在外麵的肌膚被冰到了,瑟縮了一下。
她很快又咬緊牙關坐起來,揚起左腿要躍下馬,這一回,顧予棠直接按住她兩隻小手,用手韁將其捆綁起來,壓低著冷戾聲線:“還要鬨?”
顧予棠綁得很緊,阮淮根本掙不開雙手,她抬頭,眼角微微地發紅,眼睛湧聚著不太明顯的慍怒,情緒匱乏地生變,企圖遏製,但最終沒忍住輕啟雙唇:“顧予棠你哪裡看得出來我在鬨?”
為什麼顧予棠會覺得她在鬨啊?
這樣的,這樣的不知廉恥黏著一個人,被不喜歡了,不敢再黏了,所以乖乖離開。
為什麼……會覺得她是……在鬨。
就好像她的喜歡與不喜歡,在他眼裡,全都是毫無意義的無理取鬨。
可顧予棠似乎並不能夠理解她此時此刻的情緒有多低壓。
“看來不按軍法處置你,你是不會聽話的。”顧予棠緩沉地說完陰狠的話,將雙手動彈不得的阮淮按進懷裡,駕馬帶她離開。
由於此處離城裡的安置區還有很長一段距離,顧予棠便就近把阮淮帶回了巡防營。
回到巡防營後,顧予棠下了馬,抬頭看到阮淮坐在馬鞍上沒有動,兩隻被綁的小手蜷縮在一起。
可能是被他那會的那句話嚇到了,阮淮非但一動不動的,眼睛也紅紅的,儘管垂著濕漉漉的濃密睫毛,卻還是看得清清楚楚,她的眼臉泛著薄薄的紅。
好像被嚇哭過一場。
顧予棠沉默了片刻,叫了聲她名字,“阮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