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予棠說:“給他剜血。”
阮淮好像是在聽一件很尋常平淡的事情,再抬起臉時,說“哦”,然後仍還是一副說與不說都沒什麼意義的口吻,“進顧家當童養媳的第一天開始。”
顧予棠還在盯著她,臉龐上沒什麼表情,甚至是有些冰冷。
阮淮感覺到氣氛有些僵冷了,便輕輕扯了下嘴角說:“那時候少將軍還好小,並不知道我是被賣進顧家的。”
阮淮頓了一頓,又講:“在荊州的時候,有一件事我沒有騙少將軍,我會製毒,因為我從小是被當成藥人養大的,這也是顧家要買我這個藥人回去當童養媳的原因。”
阮淮交代完了顧予棠想知道的話,忽然覺得心情變得好差。
於是慢慢垂下了頭,眼睛安安靜靜盯著自己的鞋尖,逐漸變得渙散,但是目光隻能在他禁錮的逼仄角落裡遊離。
她感覺眼角被擠弄得酸痛,閉了閉眼睛,忍不住輕聲講:“顧予棠你可不可以鬆手啊,我真的好疼。”
顧予棠聽著阮淮說完這句話,他緩緩鬆開了她被掐得很紅的手腕,以及,阮淮嘴唇也咬得紅,並不明顯地表露著她的難受。
顧予棠低下頭看著她近在咫尺的眼臉,薄唇很緩慢地動了動,像是很想說什麼。
阮淮的手被放開後,推開他要走,顧予棠伸手擋了一下,手從她的手腕改落到她細瘦的肩頸處,動作很輕緩地堵住了她,沒讓她逃離。
然後,終於抬起眸注視著她,低沉地叫她名兒,“阮淮。”
阮淮不得不仰頭看他,麵前的人隨便這樣一站,都是挺拔端正的軍姿。
有那麼一瞬間,阮淮忍不住荒唐地想,顧予棠應該不會隻是因為於心不忍才救她的。乾坤聽書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