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他冒著大雨趕到漢山時,任相率領的軍隊也正因為這場大雨而不得不原地休整,等候皇帝的指令。
任相沒有想到皇帝會在收到那封密函後從皇宮裡一路趕來,並且,身邊連一個人也沒帶,就這麼趕了過來。
任相以為皇帝這是和衛公主之間兄妹感情深厚,剛跪下向皇帝表示默哀,皇帝下了馬,雙目血紅地掃視了一遍任相身後的車隊,連名帶姓地厲聲問:“李衛兒在哪?”
陸心燭跪在一輛馬車底下,額頭貼著濕冷的地麵,哽咽道:“姑母在馬車上。”
皇帝盯著陸心燭身邊那輛馬車,一步一步走去。
皇帝掀開了車簾進去。
李衛兒躺在馬車的榻上,一副睡得很安詳的樣子。
皇帝盯著她冷白的臉頰,驀地將蓋在她身上的毯子狠狠扯落。
李衛兒的身上被換了乾乾淨淨的衣裳,皇帝認出來,這是最後一次李衛兒進宮見他時,穿的那一身。
皇帝把她從榻上拎起來,李衛兒渾身都是冰冷的,冷透了,半點溫度都沒有。
皇帝麵無表情將她的衣裳扯下來一些,能夠清楚地看到,她身上幾處致命箭傷,觸目驚心的。
皇帝狠狠用力掐著她的腰,盯著她死白的臉頰,目眥欲裂。
壓抑得幾近喘不上氣來。
“李衛兒,朕何時準許你死了?”皇帝雙目陰戾,一字一頓地對懷裡的死人低喝。
皇帝用儘全力,恨不能將懷裡的李衛兒揉碎,卻又近乎變態地將這具冰冷的軀體按進懷裡,呼吸急劇變重,控製不住情緒翻湧,對馬車外的人怒道:“顧予棠人在何處,讓他給朕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