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淮微微皺眉看她。
“哀家可以跟你和平共處,並且不會找你的茬,隻要你答應哀家,放哀家的侄女入宮。”
阮淮靜了片刻,點頭說:“太後今晚就讓您的侄女去政和殿吧。”
她答應得爽快,顧書榕反倒遲疑起來,“你當真答應?”
眼下宮裡宮外皆知,這後宮就住著這麼一位皇後,並且還獨得陛下盛寵,所以要往陛下身邊送女人,自然還得阮淮這邊鬆口。
隻是她沒想到阮淮會答應得這麼爽快。
“沒什麼答不答應的,太後且試試就知道了。”阮淮莞爾說罷,轉身回了鸞車,神色頓時冷淡下來,跟水蓮說回鳳棲宮。
太後的話,某種意義上提醒了阮淮,顧予棠現在不是顧小侯爺了,他是北昭的陛下。
現在是太後想往顧予棠身邊送女人,那將來呢……古往今來,多得是為了穩固政治聯姻的皇帝,顧予棠再怎麼樣,也是一個皇帝。
阮淮回到了鳳棲宮,水蓮按時端進來的安胎藥也不想喝了,推到案幾邊沿,她趴在坐榻上,緊緊閉上眼睛,悶頭發呆。
隔了好一會,她有些機械地伸指,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睛。
阮淮就這樣趴在坐榻上,深夜半睡半醒時,殿門忽然被打開了,阮淮聽到腳步聲靠近,紅著眼眶有些迷惘地抬起頭,還沒等視線清晰起來,就先感覺到了壓迫。
她微微仰起小臉,看到了在麵前站住的顧予棠,他麵色陰沉,一副特意過來算賬的凜凜氣勢。
阮淮還想揉眼,剛抬起手,顧予棠就把她的小手緊緊攥在他掌心裡,像氣急敗壞的大狼狗,咬牙問道:“阮淮,誰給你的權利,竟敢往朕的寢宮送女人?”
阮淮掙紮了一下手指。
顧予棠把她小手很用力抓緊了,聲線逐漸寒戾下來道:“你想害朕被阮阮誤會嗎?你休想,朕已經把人趕出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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