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說完,周致遠寒著一張臉,冷冷的看了一眼周文宴,“閉嘴。”
話落,人一陣風一樣消失不見了。
……
二樓病室。
朗景山也聽說了姐姐被公安帶走了。
他在病室內走來走去,一把抱起妹妹,“瑩瑩,姐姐救了我們好多次,這次換我們去救姐姐好不好?”
瑩瑩不懂,她拍著小手,“去救姐姐咯。”
朗景山看著高興的瑩瑩,有些心酸。
他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母親,喃喃,“媽,你不會怪我吧?”
他要去認罪,要讓瑩瑩當證人。
哪怕是毀了自己,毀了瑩瑩的名聲。
他也要去,他要救姐姐。
唯獨,他就覺得對不起母親。
躺在床上的朗母睜開眼睛,虛弱道,“小山——去吧。”
她雖然昏迷了,但是外麵的事卻也還知道一些。
知道她這條命,還有小山,瑩瑩都是那個仙女救的。
這是他們欠她的。
“朗家人——要知恩、報恩。”
她用儘全力說完這幾個字,便再次陷入了昏迷。
朗景山抱著瑩瑩,跪在地上,給自家母親磕了三個頭,喊了大夫過來。
他灑淚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病室。
……
醫院臨時組建了一個審訊室,在負一樓地下室的位置。
黑暗中隻開著一個天窗,安靜,肅穆,死氣沉沉,光氛圍就夠讓人心神大亂。
葛公安一上午已經詢問了幾十號人了。
寧寧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但她卻是最為冷靜的一個。
進屋後,她拉開凳子坐下去,麵色沉靜,一言不發。
葛公安越發意外,要知道上午他帶來那些人來詢問、
哪個不是哭著喊著要出去,就是不願意來更不願意配合、
這麼配合的嫌疑人還是第一次,他拉開凳子坐了下來。
“顧寧?十八歲。”
寧寧點頭,“是——”
“你曾在公開場合放話出來,斷了朗宏偉的命根子?”
提起這個,寧寧頓時激動了起來。
“是!是郎宏偉可惡,大庭廣眾之下,他竟然想拐賣孩子,他被人踩了命根子,那是他活該,要說我知道那人是誰,定然要去謝謝他!”
她的每一處神情,都帶著恰到好處的義憤填膺、
葛公安挑眉,繼續,“昨晚上十二點,一點、兩點你分彆在哪裡?”
他一來就拋出三個問題,但凡緊張心虛的人,就特容易出錯。
寧寧不動神色的捏了捏手指,她陷入回想。
“十二點左右,好像聽見了樓下朗家人出事,我下去看熱鬨,看完熱鬨——”
她停頓了下,“看完熱鬨,我就順著三樓回到四樓休息,具體幾點我不太清楚。”
這種模糊的回答,才是最為真實的。
隻有作為一個案犯,才會把每個時間節點,記的清清楚楚。
這個回答完美無缺,葛公安越發意外。
他把玩著手裡一支筆,不停轉圈。
“但是我聽說,夜裡一點左右,有人從窗戶看到過你的身影,在二樓。”
寧寧有些驚訝,“怎麼會?一點那會,是朗家人出事沒多久的時候,大家看完熱鬨都在往病房回,說不定看錯了背影也不好說。”
頓了頓,她有些緊張,“同誌,你要是不相信我,我可以和對方對峙。”
葛公安剛要說些什麼,一個下屬過來,在他耳邊輕聲說了一句。
他有些意外,定定的看了寧寧三秒鐘,輕笑一聲、
“我從業這麼久,第一次見到,有人搶著當凶手的。”
“還一次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