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寧看都沒看他,直接撿起被她扔在地上的拐杖,褐色的嬰兒胳膊粗細的拐杖,拿在她手裡。
被她掂量來掂量去,那冷冷地目光掃在人身上,隻覺得讓人頭皮發麻。
連帶著大爺爺這個老人,都覺得滲得慌,他拿著這個拐杖砸彆人砸習慣了。
從未想過,這個粗的拐杖砸在身上是什麼滋味。
或許會很疼吧?
隨著顧寧上前一步,大爺爺往後退了一步,驚恐,“你彆亂來——”
他老骨頭根本經不起這一拐杖。
顧寧掂量著拐杖,朝著他輕蔑一笑,“我是人,不是畜生,我有道德底線,我不會對老人動手,但是——”
她話鋒一轉,猛地抄起拐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大爺爺最疼愛的兒子身上落下。
隻聽見砰的一聲,拐杖斷成兩半,對方殺豬一樣叫了出來。
整張臉都疼痛的扭曲了在了一塊,痙攣起來。
顧寧見了,盯著斷成兩半的拐杖,她冷笑,“但是華國有句古話,叫父債子償——大爺爺,你打我,打我父親,我打你兒子,沒毛病吧?”
隨著她這話一落,大爺爺的兒子原本準備還手的動作,頓時一僵,整個人都立在原地,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兒滾落下來。
那是痛到極致,整個人都痙攣起來。
大爺爺最是偏心自己的這個大兒子,看到自己疼愛的兒子被人揍成這樣。
當即心疼的要命,一邊扶著兒子,一邊盯著顧寧,氣的渾身發抖,“心狠手辣。”
“不及你半分。”顧寧不以為意,她微微一笑,把斷成兩半的拐杖遞了出去,“都說物隨主人,這拐杖是個垃圾,想必它的主人十有八九也是個垃圾,垃圾不待在垃圾堆裡麵,往外跑,早晚會被人打斷腿!”
她輕笑,指著拐杖斷裂處,意有所指,“瞧,這就是下場!”
這話一落,不止是大爺爺的臉色變了,連帶著他先前還不忿的兒子臉色也跟著變了,“你在威脅我們?”
“不!我是在告訴你們事實。”顧寧上前一步,與其說是對著兩人說,不如說是對著全場所有的人在說,“我顧寧這個人,恩怨分明,同樣也不是善類,想欺負我,想欺負我弟弟,想欺負我爸媽,請你們先掂量掂量自己夠格夠不夠格!”
“同樣一句話我撂在這裡,人若犯我,我必百倍還之!”她聲音高昂,擲地有聲,仿佛在訴說一個諾言一般。
沒有人認為顧寧在說謊,也沒有人認為顧寧做不到。
因為,現場大爺爺的下場,就是最好的結果,拐杖的下場更是直接證明,至於大爺爺兒子身上的那一棒子,更是顧寧齜牙必報的本性。
這一刻,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他們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顧寧身上停留,她五官明豔,身姿纖細,揚著的下巴,宛若展翅欲飛的鳳凰,無人能阻其光芒。
顧寧太耀眼了,也太辣了。
這是所有人的感受。
連帶著先前還叫囂著要打要趕走顧家三房的大爺爺,看著這一幕,也瞬間說不出話來了。
他意興闌珊地扶著自己最疼愛的兒子,打道回府。
他一動彈。
顧建軍頓時上前一步,“大爺爺,你走了,沒人給我做主了。”
真要是讓顧寧把大爺爺給趕走了,在場的誰還能攔住顧寧砸房子?
大爺爺一下子仿佛蒼老了好多歲,“建軍,我這個長輩不合格,你們這一支的事情,我顧福貴不在參與。”
他怕繼續下去,顧寧這個女娃娃,她就是一個瘋子,她什麼都敢做出來。
他不能為了一個隔房的孫子,去損害了他親兒子,親孫子們的利益。
大爺爺這個人,活的無比清醒,他所欺負的,也不過是軟弱可欺的,遇到顧寧這種硬茬子,他隻能避其鋒芒。
隨著大爺爺的話落,顧建軍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他想說,大前門你都抽了,這會撂挑子?
但是他不能說,一旦說了,所有人都知道他賄賂大爺爺了。
隻能捏著鼻子,任由大爺爺離開。
顧寧對於他們兩人的談話沒興趣,她冷冷地看了一眼,就回頭朝著已經停止砸牆的社員們,高聲吩咐,“砸!給我繼續砸!”
隨著顧寧話音一落,顧建軍頓時撲了上去,攔住了要動手的社員們,“你們誰敢?這是我顧建軍的家,誰敢砸?”
被攔住的社員們頓時傻眼了,他們是想掙顧寧分發的糕點,更想掙顧寧口中說的五塊錢工錢,但是對方攔著,這也掙不到手啊。
大夥兒也不由得著急起來。
顧寧打量著顧建軍,“怎麼?打手沒了,打算自己上了?有些話我不想重複第二遍,我砸自己的房子,跟你有什麼關係?好狗不擋道,讓開!”
她太強勢了,根本不給顧建軍任何反駁的機會,就讓社員們一哄而上,直接把顧建軍給推開了。
顧建軍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的家,他的房子,被顧寧吩咐下的社員們,給砸的一乾二淨,臨了——
顧寧還特彆囂張地指著耳房,“這才是你要父母留給你的房子,這才是你要繼承的房子。”頓了頓,她淡淡道,“地下室我就不跟你計較了,送給你了,彆太感謝我們。”
耳房是趙桂花他們之前住的屋子,大小就不說了,重點是裡麵死過人。
顧建軍和顧成成最害怕進的就是耳房這個屋子了。
顧成成當場就鬨起來,“我才不要住死過人的屋子。”頓了頓,他抓著顧建軍的手,“爸,你快說話啊,你快說話啊,我們不要!”他這會終於知道怕了。
看完顧寧這一場乾仗,他才明白自己之前多無知,竟然惹了這麼厲害的一個人。
顧建軍滿臉苦澀,他也想說不要,但是除了耳房這個屋子,他們再也無處可去了。
他不明白,明明是要趕顧家三房離開的,怎麼就落到了這個地步。
顧寧看都沒看他們,而是盯著顧家二房的屋子。
她瞧著那一麵南牆,那是她在烈日之下一塊塊搬磚搭建起來的,她突然吩咐,“把南牆也給我砸了。”
這話一落,緊閉的二房大門終於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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