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建設斬釘截鐵地搖頭,“我不會。”他不會看著自己的二哥被人聯合外人來欺負。
他這話如同一記耳光一樣,扇在馬鐵蘭的臉上,所有準備好的話頓時被打了回去。
“你——”她果斷轉移話題,叉著腰怒氣衝衝地朝著顧寧衝過來,惡人先告狀,“顧寧,你要砸我南牆?憑什麼?”
之前外麵鬨得再厲害,她都沒有插手,但是顧寧要砸他們二房的屋子。
這就讓她忍不了。
顧寧瞧著怒氣衝衝的馬鐵蘭,她臉色一冷,不像自家父親那麼留情麵,她的話又毒又利,“喲,二房屋內有人啊,我還以為沒人呢,老顧家人早都死絕了!”
一句死絕了三個字。
瞬間讓馬鐵蘭的臉色都青了,她不像顧建軍那般要麵子,當場就往地上一趟,撒潑嚷嚷
“沒活路了啊!沒活路啊!我顧家二房招誰惹誰了?從來不害人,更不去算計人,卻被一個小輩如此拿捏,拿捏就算,她還要去砸我的家,砸我的房子,她要毀了我的家啊,大夥兒來評評理啊?這是一個晚輩能做的事情嗎?”
周圍的社員們噤若寒蟬,先前顧寧的手段,他們都是見過的。
顧寧居高臨下地盯著撒潑的馬鐵蘭,“你問憑什麼砸?憑你顧家二房住著的這麵南牆是我顧寧,手上磨著十個大血泡子,一手搭建起來的,這個理由夠了嗎?”
當初,她還是顧家老黃牛的時候,跟著她爸媽一起,在灼灼烈日之下,搬地磚,砌地牆。
隻是造好房子以後,他們顧家三房卻住了一個最為差的西屋。
馬鐵蘭撒潑的聲音一頓,這種小事誰記得?
她當即反駁,“就算是你砌的又如何?誰還沒為蓋房子出過力氣?至於你做得這麼絕嗎??”
“絕!?”顧寧輕笑一聲,上前一把抓住馬鐵蘭的下巴,迫使她朝著顧家二房的門看著,“你管我砸牆叫絕嗎?那——”
她指著顧建設和劉淑珍兩人,說
“那你在知道顧建軍帶人來意以後,立馬關上二房的門,視而不見,你說這叫絕嗎?那你在知道我爸媽被人圍攻的時候,冷眼旁觀,這叫絕嗎?那你在明知顧家三房為蓋房子出了大力氣時,卻任由顧建軍這個睜眼瞎把他們趕走的時候,這叫絕嗎?”
被強製掐著的下巴,讓馬鐵蘭感覺被掐住的下巴,火辣辣的疼,“我——”
這不是幫不上嗎?
顧寧一把鬆開手,推開了她,“二伯娘,馬鐵蘭,馬同誌,幫是情分,不幫是本分,但是——當你對彆人冷眼旁觀,置之不理的時候,你就應該明白,你也會早晚遇到這種事情。”
她倏然站了起來,拿著手帕擦了擦手,隨意地丟在了地上,踩了踩,不屑又輕蔑,“你說分家,各掃門前雪我能理解,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你也應該能理解的,對吧?”
這句話,她不止是對著馬鐵蘭說的,還是對顧建衛和顧向圓他們兄弟兩個說的。
他們頓時啞口無言,馬鐵蘭更是一屁股坐在地上,腦袋一片空白。
顧寧真要砸?
顧向圓向來手段圓滑,他眸子一閃,放低態度,“寧寧,這件事我媽做的是不對,但是你氣也出了,能不能到此為止?”
“不能!我跟你講人情的時候,你們跟我說現實利益,我跟你們說現實利益的時候,你們跟我講人情,天底下哪裡有這麼好的事情?”
顧寧斬釘截鐵,“馬鐵蘭既然提出了我們分家後,再無任何關係,那麼——”她遙遙的一指,指著那即將被砸倒的南牆,“所有的一切都該劃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這南牆是我的,我想砸,便砸,和你無關!”
這話一落,顧向圓的臉色才是真叫一個變了,他有種惱羞成怒,“顧寧,不看僧麵看佛麵,你砸了我們二房的南牆,對你有什麼好處?”
“好處?”顧寧冷冷地笑,“我要什麼好處?我砸你們顧家二房的南牆,我就——聽個響,圖個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