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寧也不跟她辯,轉頭看向周圍看熱鬨的人,“不知道,先前林翠英的從中阻攔,心虛害怕,以及故意打斷,大家都看清楚了嗎?”
這一招叫借力打力。
一直在看熱鬨沒發言的那幾個人,頓時開口了。
“看到了,顧寧小同誌,這老女人一看就不太對。”
“對對對,這房子也不對,都荒廢了那麼多年了,怎麼?你們一買房子?他們就來收拾了。”
“還有還有,集體房子無法交易?那林成和自己是乾事,他能不知道這一點,他能知法犯法?”
“那個錢凝珍,我看你是幫了一個中山狼,上次與其喊醫生救她,不如讓她自生自滅算了!”
“我們支持你一查到底!”
這些說話的人,都是上次親眼看到顧寧以德報怨,把原本陷害他們的人,送到醫院的。
在他們眼裡,顧寧這種寬宏大量,心腸柔軟的人,不會去占公家便宜,挖國家牆角的人。
這話,也讓顧寧的心裡稍稍暖了片刻。
但是,卻讓林翠英的臉色瞬間冰冷了起來。
她怎麼也沒想到,她用的一招苦肉計,更甚至把房子都搭進去,讓窮苦的人們住進去。
她都做到這地步了。
竟然!竟然還有人站到顧寧那邊。
林翠英冷冷地看著顧寧,“好手段!”接著,她話鋒一轉,陰惻惻道,“不過,你就是有千般萬般手段,這房子是公家的就是公家的,房本上一清二楚,顧寧你逃不掉,跑不了!”
對於對方氣急敗壞的樣子。
讓顧寧有些好笑,“誰說?我要跑了?我要逃?我顧寧這個人,什麼都好。唯獨就是骨頭硬了點!”
“房子私有製也好,公有製罷,不會一夕之間變成的。”
她盯著林翠英的臉色,不放過一絲一毫表情,冷笑道,“公家人辦事,也講究一個章程,你說這是公家房子,我顧寧不認,我顧家每一個人都不認!”
接著,她話鋒一轉,驟然淩厲了幾分,“我就不信,辦事處房管局沒有變更記錄,我就不信,你林翠英和你的裙下之臣,能顛了這郎朗朗乾坤!!”
“你不信?”
林翠英臉色一變,她沒想到顧寧竟然會想到這裡。
一個普通的鄉下村姑,怎麼會對辦事流程如此清楚?
她故作鎮定的冷笑,“今兒的這話我還撂在這裡,普通人就要有普通人的覺悟,我安家想捏死你,如同螞蟻一樣,我安家,還真就能顛了這朗朗乾坤,讓你顧寧,在安州市再無立腳之地!”
隨著這句話話落,滿場死一樣的寂靜。
任誰都沒想到,麵前的老太太竟然會這麼狠辣。
直到,從屋內傳出來一陣高聲,“你好大的口氣,你真以為安州市是你安家的不成?”
這話一落,林翠英頭都沒回,想都不想的傲然回答,“自然!”
“我們安家,和安州市一樣姓安!”
隻是,她話落,就察覺到了幾分不對來。因為先前對方的聲音,她太過熟悉了。
林翠英意識到某個問題後,她整個人都僵硬下來。
甚至、甚至有些不敢回頭,不敢去看了。
她心底有了個不好的猜測,讓她整個人都恐懼起來。
然而,接下來的話,卻讓她兩股戰戰。
“你林翠英算什麼東西?敢如此張狂,竟然敢在外代表安家?”
安老徹底怒了,他竟然不知道。
原來林翠英在背著他的時候,拿著安家的名頭,如此來欺負人!
還是欺負他安治國的後人!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
林翠英僵硬地回頭,當看到自家老爺子那熟悉的麵孔時——
她宛若五雷轟頂,雙腿一軟,砰的一聲,軟軟的倒在地上,“你——”你怎麼在這裡???
“我們為什麼不該在這裡?”回答他的是趙建安,他溫潤如玉的臉上多了幾分陰霾。
“還有我們!”戚慶淵也開口了,他滿是怒氣的盯著林翠英,“老安,你就是縱著她這般欺負人的!”
這話,如同一記重錘,砸在安老心頭上。
安老渾身一震,冷冷地看著被嚇尿的老伴,他再也沒了平常的心軟,他寒著一張臉,沉聲,“我要是不在這裡,我還不知道你林翠英竟然是如此為人!”
這話,讓林翠英的臉上如同死灰一樣灰敗下去,“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她渾身冰冷,她試圖偷梁換柱,讓顧瑤頂替顧寧身份,回到安家的事情。
是不是老爺子也知道。
他一直在冷眼旁觀,一直在靜靜地看著他們作死。
安老,“怎麼?你真以為我就是個傻子!”
林翠英頓時渾身冰冷,她看向安老,看向戚慶淵,看向曾校長,看向往日的一個個好友,那些跺跺腳,安州市就能震上震的大人物。
如今,卻都在這名不見經傳的小房子裡麵。
她突然意識到什麼,猛地回頭,雙目死死的瞪著顧寧,“賤人,你敢害我!”
若是知道,若是知道,老爺子今兒的會來這裡,她怎麼也不會挑今天來的。
顧寧冷冷笑道,“不是你自己作死嗎?”
她這話一說,一旁的丁淑麗頓時縮了縮肩膀,試圖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林翠英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她指著顧寧的鼻子,“你倒是厲害,這麼快,這麼快就找了靠山?不過我告訴你,顧寧,就算是你找靠山也不行,這房子已經過戶成集體所有了,天王老子來了,都救不了你!”
這話,讓現場所有人的臉色都一變。
安老氣的渾身哆嗦,“林翠英,你簡直就是無法無天!”
“對!我就是無法無天,在知道你幾十年如一日,日日夜夜去派人尋找,廖穀秋後人的時候,我早都被你逼瘋了!”
林翠英猛地站了起來,她指著自己鼻子,“安治國,你知不知道,我林翠英才是你妻子,你知不知道,我兒子死了,你就去找廖穀秋的兒子,這對於我來說意味著什麼?”
她猛地抓住安老的手,往自己心上去放,“你是在用刀子,一刀一刀的剜我心,讓我鮮血淋漓!”
“你每找一次廖穀秋的孩子,你就在提醒著我,我林翠英的兒子死了,而她廖穀秋的孩子還在活著!”
“是你!是你一手把我逼成瘋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