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銀娟終於受不了,有些崩潰。
她盯著她,強迫自己腦子裡麵去想傻子弟弟,在牢裡麵被欺負的慘狀。
她一字一頓,“八月二號,沒有人來,所以沒有任何投檔記錄,而你——”
“看到的這一小綹紙,不過是寫錯字的情況下,才撕掉的,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她再三強調。
顧寧突然笑了起來,她慢慢的合上了記錄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步步走到柯銀娟麵前,“你確定?”
那一雙清澈見底的眸子,仿佛能看透世間一切謊言。
柯銀娟心臟砰砰砰跳起來,但是卻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聽見自己說,“我確定!”
“那好——”顧寧的語氣突然淩厲起來,“那好,既然八月二號沒有任何投檔記錄,那——”
她突然攤開了記錄本,指腹八月二號背後的一頁上麵並不明顯的字跡印子,“那這是什麼?”
柯銀娟下意識地看過去,就見到顧寧指著的紙張空白位置處。
有著幾個字跡印子。
上麵,赫然寫著,八月二號幾個字。
雖然不明顯,但是卻足夠讓人辨彆輪廓。
這——竟然是自己平時書寫字力度過大,留下的證據。
柯銀娟的臉色驟然煞白,下意識地去搶顧寧手裡的記錄本,“你給我!”
顧寧下意識地把筆記本一揚,揚到高高的空中,避開了柯銀娟的動作。
“給你?我說過,你說的每一個字都將會是呈堂供詞,包括——”
“這個——”
她狠狠地將記錄本往空中一拋,柯銀娟下意識地就要去搶,卻被顧寧一把絆住了腳,整個人都跌倒在地。
下一秒——
檔案室的門,突然被人推開了。
是孫映秀。
她一進來,看到自己的女兒跌倒在地,甚至——被顧寧踩在腳下。
當場就發瘋了,“顧寧?你太膽大了!”
顧寧踩著柯銀娟要搶記錄本的那隻手腕,她似乎不意外,甚至還笑了笑,招呼,“孫同誌?你終於來了。”
這話,讓孫映秀感覺到不妙。
就聽見顧寧輕聲問,“我的檔案呢?”
她的聲音很輕,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失在空氣中一樣。
“你的檔案我哪裡知道?”
顧寧下腳的力度又大了三分,柯銀娟發出痛苦的嗚咽聲,她視而不見,隻是平靜地重複,“我的檔案呢?”
這讓孫映秀整個人都懵了,“你鬆腳,你快鬆腳,你是要毀了我女兒嗎?”
手腕斷了,她閨女負責檔案室這麼好的工作,哪裡還包得住?
顧寧淺淺地笑,“毀了你女兒?那孫同誌,可知道,我的入學檔案,對於我來說,就是我的命!”
“如今,我的入學檔案沒了,你們是不是要了我的命?”
讀書,是她兩輩子的執念。
誰都無法阻攔。
孫映秀著急,“我真不知道你的檔案在哪裡。”
顧寧並不著急,她一把拉住柯銀娟,壓著她到了窗戶旁邊。
柯銀娟劇烈的反抗,卻被顧寧“砰——”的一聲,用著胳膊肘打在她的背心處,她悶哼一聲。
顧寧趁機反手揪著她的頭發,把她整個頭都探出了窗外。
這種半個身子在屋內,半個身子在屋外的動作極為危險。
孫映秀被嚇瘋了,她急切,“你快放了娟娟。”
“娘——娘,救我!”
顧寧終於換了一個表情,她冷冷地笑了笑,“你娘救你?你娘難道沒告訴過你,我顧寧不好惹?”
她又拽著柯銀娟的半個胳膊,輕輕用力一推,原本柯銀娟隻是三分之一的身子露在外麵,這會卻成了三分之二。
整個人都懸空在窗戶旁邊,底下就是半空中,柯銀娟害怕地大叫。
顧寧微微一笑,衝著孫映秀說,“孫同誌,你為了給你兒子報仇,讓你女兒惹了我。”
“現在,我給你一個選擇機會,說,要兒子,還是要女兒?”
“要兒子,你可以選擇見死不救,要女兒。
那你就說——檔、案、究、竟、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