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媛這話一說,顧建設、劉淑珍、顧向方他們的臉色都變了,陽陽更是哇哇的哭了出來,“姐姐!姐姐!”
這一哭,哭得人心碎。
顧向方很快冷靜下來,他像是一個頂梁柱一樣,在家裡最為兵荒馬亂的時候,撐起來了這個家。
他強迫自己語氣平靜,“那裡……他們走的哪個方向?”
他抬手,猛地抓住袁媛的胳膊在發抖,因為著急導致的力度過大,讓袁媛的臉色驟然疼得白了下去,她卻忍著沒說話,而是指著門外的方向,“出、巷子、左拐!”
她話還未落完,顧向方就一陣風一樣跑了出去。
在跑出去的那一刻,他還回頭看了一眼,站在月光下,臉色發白,眼睛含著一泡淚,驚慌失措的女學生。
他飛快地說了一聲對不起。
就消失在了月光下的夜色裡麵。
徒留,顧家人和袁媛站在原地。
顧建設深吸一口氣,抹把臉,冷靜下來,朝著袁媛說抱歉,“向方急了,找到寧寧回來,我定然讓他給你賠不是!”
接著,不等袁媛回答,他就看向驚慌的妻子劉淑珍,他吩咐,“淑珍,你在家,讓陽陽去巷子口傳消息!”
這個時候,他這個一家之主的責任和冷靜,迅速展現出來。
“我去找寧寧!”
劉淑珍看著丈夫離開,她抱著他的胳膊,哭成了淚人,“你一定,一定把寧寧完好地找回來!”
她不敢想,寧寧要是出了事,他們一家人要怎麼辦?
顧建設掰開妻子劉淑珍的手,大步流星地消失在夜色下。
“那我呢!”袁媛話還未落,她就想到了自己要做的事情,她像是被風吹打過的梔子花,脆弱極了,她自言自語,“我去報警,對,我去報警!”
“救顧寧,一定要就顧寧!”
……
顧寧再次醒來,是在一個漆黑廢棄的老磚廠。
轉場廢棄已久,窗戶年久失修,風一吹,簌簌往下掉灰。
顧寧下意識地動了一下,這一動,她渾身一僵,迅速察覺到不對來。
她的手腕和腳踝被麻繩綁住了,完全動彈不得。
她被人綁架了!
記憶也跟著湧現進來,她從茶樓離開,提著猴票回家,在走到巷子口的位置時,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喊了一聲,“寧寧!”
然後,她回頭的時候。
後腦勺一痛,便不省人事了。
再醒來,就在這個廢棄的老磚廠了。
不怪,她認識這個老磚廠,這是她小時候,來搬磚的地方,搬一塊磚一厘錢,拿去可以換糖吃。
後來到了七十年代中期,這個磚廠從鄉下搬到了城裡麵去,老磚廠就徹底廢棄下來。
而她現在待的這個位置,正是往日燒磚的爐子旁邊。
顧寧心裡一驚,下意識地觀察周圍的環境。
在看到自己花了大筆錢買來的猴票袋子,就丟在不遠處時,她輕輕地吐了一口氣。
那一袋子猴票,幾乎是她未來所有的本錢。
是萬萬不可以有失的。
反倒是,顧寧覺得自己這個人,可以博一博。
正當顧寧準備悄悄動一的時候,外麵突然傳來了腳步聲。
顧寧突然屏住呼吸,下意識地閉上眼睛。
但是虛上眼睛的那一刻,卻用眼尾留了一個縫隙來觀察來人。
是一個瘦瘦黑黑的流浪漢,他身上的衣服有些發臭,還沒走到,老遠顧寧就聞到了難為的刺鼻氣味。
她強迫自己堅持下去。
果然。
下一秒,流浪漢開口了,“她怎麼還沒醒?”
這一問,一個顧寧極為熟悉的聲音就響起來了,“板磚加迷藥,不到明天,她不會醒過來的!”
顧寧太過狡猾,在把顧寧抗到大本營時。
男人就倒了一杯參加迷藥的水,喂著顧寧喝了下去。
聽到那熟悉的聲音,顧寧心裡一驚,她死死的咬著唇,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
這個聲音,她聽過十幾年。
更甚至,他們還一起長大。
怎麼會是他??
怎麼能是他!
可是,真當知道是他的時候,顧寧有些意料之中的事情。
好像是他也正常了。
畢竟,他們之間可是隔著天大的仇恨。
在顧寧腦袋裡麵翻湧的時候,流浪漢卻一雙黃黃的眼睛,在顧寧嬌花一樣臉蛋上,停留了片刻,“真不能碰?”
他一回來,往日的女人癮就來了。
想他這輩子,睡過要飯的,還沒睡過女學生。
年輕男人神色陰冷地盯著流浪漢,“你不想要錢了?”
有顧寧這個人質在,他們才好去勒索到錢。
才能擺脫流浪漢這個身份。
才能有錢,徹底離開安州市,天高任鳥飛。
果然,男人這話一說,流浪漢瞬間不吭氣了,他咽了咽口水,“那我不碰,摸摸總行了吧?”
年輕男人看向顧寧那一張瑩潤白皙,如花似玉的臉,有一瞬間的不忍,但是想著過著富貴花一樣的生活時,他卻衣不蔽體,食不果腹。
他的家人卻在牢裡麵。
他卻有家不能回,原本的不忍心,瞬間變成了狠辣,“隻要不碰她,你隨便摸!”
話落,他就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他的這話,徹底給了流浪漢機會。
流浪漢摸著自己臟兮兮的長胡子,笑的極為猥瑣,上來就要對著顧寧上下其手。
正當他要伸出黑黑的手,朝著顧寧摸去的時候。
下一秒。
顧寧猛地睜開眼睛,一雙美眸裡麵閃著淩厲的怒火,她一頭撞上了流浪漢的肚子上,把流浪漢撞的一個趔趄,整個人都跌倒在地。
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實在是太出乎流浪漢的意料了。
他整個人都跌倒在地,下意識的罵道,“賤人!”
顧寧眼裡閃過凶光,趁著這一瞬間的功夫,猛地跳起一躍,整個人都如同千斤墜一樣,砸在流浪漢的身上。
流浪漢慘叫一聲。
顧寧冷眼看著,她迅速的尋找能夠割開麻繩的工具。
很快就在角落看到了一個短刀,正當她要把手腕放上去,割斷繩子的時候。
短刀突然被踢飛。
年輕男人一把擒住了顧寧的手,神色陰冷,“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