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妻重返1980!
周致遠多敏銳的人啊,瞬間就把目光聚集在了,那晃動的蘆葦上。
目光銳利。
他沒有說一個字,但是旁邊的餘十六卻秒懂。
餘十六瞬間從船頭跳了下來,船身搖晃,在河麵上濺起一陣漣漪。
“什麼聲音?”餘十六跳下船,站直身體,詢問道,“老同誌,你這船裡麵放的是什麼?”
麵對餘十六突然到來和發問。
現場的氣氛頓時一緊,三個船夫拿著叉子叉蘆葦的手都跟著一頓。
緊張的臉色通紅。
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
為首年紀大點的胡子拉碴的船夫,一臉老實憨厚的模樣,點頭哈腰。
“領導同誌,這是我們在蘆葦蕩撿到的兔子,同誌,我們真的沒有割資本主義尾巴!”
說話間,那胡子拉碴的船夫,從小船中間那蘆葦下麵,捉出了一隻在活蹦亂跳的尾巴彩色的肥野雞。
見對方不說話。
他一臉不舍地把肥野雞,遞給了周致遠,唇抖了下,極為不舍
“同誌,這野雞、這野雞,我們上交,上交給組織還不成嗎?”
說話間,他就要朝著周致遠跪下來。
“但是這蘆葦真的不能收啊,我們也就是趁著農閒的時候,割點蘆葦回去給娃換點學費!”
這老實的船夫都要快哭出來了,“您要是收了,我們娃娃連讀書的機會都沒了啊!”
這禮行的實在是有些大。
也是一副地地道道的鄉下人樣子。
周致遠皺眉,忍著痛,準備從船上下來,卻被身旁的餘十六搶先了一步。
餘十六很快就扶著船夫站了起來,“老鄉同誌,我們沒有要沒收你蘆葦和——”
他目光在野雞上打了一個轉,“和你野雞,隻是和您打聽下,這島上的還有人嗎?”
這話,似乎讓年邁的船夫鬆了一口氣,他緊緊地抓著野雞,指著蘆葦蕩的三角地處的位置,“那邊——那邊有人。”
“好,謝謝老鄉。”
餘十六鬆開老船夫的手,朝著周致遠走去。
三名船夫看到這一幕,也跟著鬆了一開口氣,臉上的喜色還未表現出來。
已經轉身的周致遠。
突然回頭,盯著一直在船旁邊捆蘆葦,沒抬過頭的年輕人。
這年輕人頭發老長,遮住的大半的臉。
他臉色漆黑,身上露在外麵的皮膚也是漆黑的,一看就是長年累月沒洗過澡。
除了臭味,還有血腥味。
周致遠目光停留在他,那汩汩流血的耳朵上麵。
他微微皺眉,輕咳一聲,吩咐道,“看下他耳朵。”
這話是對旁邊的鄒明慧說的。
但是,那三名船夫心裡卻跟著一緊。
尤其是先前那老船夫反應卻極大。
他立馬從地上抓起一把發黃枯萎的雞毛草,放在嘴裡麵三兩下嚼碎了,敷在對方流血的耳朵裡麵。
低聲說道
“領導同誌,鄉下娃娃命不值錢,抓野雞的時候被啄著了,有這雞毛草就夠止血了。”
“領導同誌,還是彆破費了。”
他這抗拒的態度,讓周致遠越發皺眉,他這個人向來不是多事的人。
卻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怎麼弄的?”
老船夫拍了下年輕兒子,低聲下氣道,“抓野雞,野雞飛得快,爪子利,撲到他耳朵上麵,撓地。”
周致遠沉默片刻,眺望著三角地,留下一句話
“鄒大夫,給他們留一些藥。”
他們趕時間,沒有太多時間耗費在這個上麵。
鄒明慧嗯了一聲,短發隨風吹起。
她熟練地從醫藥箱裡麵,拿出了一小瓶紫藥水遞過去,“早晚各一次,外敷。”
老船夫點頭哈腰地將藥水仔細收好,揣在手裡的樣子,仿佛是揣著寶貝一樣。
這態度,越發讓鄒明慧歎氣。
都是可憐人罷了。
鄒明慧飛快地看了一眼船夫,便跟著周致遠的腳步,上了島。
一行人漸漸消失在小島周圍。
剩下的船夫三人,對視了一眼,老船夫一改之前憨厚老實的模樣,“走!快走!”
出聲的是先前佯裝老船夫的張老三,他倒不是佯裝。
而是他之前也確實當了二十多年的船夫,後來惹了事,這才流浪在外麵。
所以,在麵對船上這些活計的時候,他才能應對自如。
顧盼文捂著流血的耳朵,神色陰沉,“差點就被發現了。”
他們萬萬沒想到,上島的竟然是周致遠。
隻是,慶幸周致遠沒有從船上下來,靠近他們。
不然十九八九都會被認出來。
若不是張老三是個生麵孔,而他顧盼文在外逃亡,徹底變了臉型和身形,這一關定然要被發現的。
想到之前的凶險。
顧盼文神色陰狠地看了一眼小船艙內,被綁著的顧寧,他冷笑一聲,“差點又讓她壞事了!”
之前裝作老船夫的張老三。
心有餘悸地盯著周致遠他們逐漸消失的背影。
他罵了一句,“還好老子之前貪便宜,藏了一隻野雞進去。”
頓了頓,順著顧盼文的目光看了過去,他放心道,“你不用看了,我剛拿野雞的時候,順手把她給打昏了。”
不然,後麵這半截,也不會這麼安靜了。
有了這話,顧盼文才讚賞地看了一眼張老三,兩人合力,飛快地搖起船槳來。
船槳在水裡蕩漾出一圈圈淩亂的波紋,就像是他們的心情一樣,急迫。
想要迅速離開這個地方。
一直撞啞巴沉默的顧建衛,終於抬頭了,“顧寧邪氣得很,彆讓她在醒來了。”
……
島上。
穿越叢叢的蘆葦蕩,蘆葦絮飄得滿臉都是,更有甚者,打得眼睛都睜不開了。
餘十六和鄒明慧還好,他們算是健康的正常人。
但是,即使這樣,不多會,就滿頭大汗,呼吸急促。
這種環境對於周致遠這個重症患者來說,更是折磨。
他本就是傷患,坐著車內他都是靠著毅力在忍,這會走路,一上一下的行動和出力,對於他來說。
宛若酷刑。
也確實如餘十六和鄒明慧擔心的那樣。
周致遠每走一步路,胸前的濕潤就蔓延了幾分,紅褐色的血跡順著白色紗布徹底沾濕。
看得極為駭人。
仿佛那鮮血都跟流乾淨了一樣。
在一旁負責打開蘆葦清理道路的餘十六,有些心驚肉跳。
他望著那一望無際的蘆葦蕩,低聲商量道,“周隊,要不要先休息一會?”
周致遠恍若未聞,他拿起一個小地圖攤開又看,“蘆葦島三角的旁邊有一個廢棄磚廠,去磚廠看一看。”
其實,在說這話的時候,他心裡已經有了一個不好的猜測。
見周致遠神色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