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妻重返1980!
兩人同時問了出來。
“做什麼?”
顧寧忽地勾唇,“簡單得很,隻需要你們——”
她停頓了下,“把之前所有交易過的高利貸名額,全部寫一遍出來!”
“包括,不限於來往人員,上級名單,以及借貸金額。”
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高利貸這種喪儘天良的玩意兒,還是一網打儘的好。
她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這種玩意兒繼續存在。
但是,顧寧的要求,有些過分了。
朱彪和姚誌飛他們也不是傻子。
“不行!”朱彪想也不想地拒絕了,“顧寧,這個絕對不行。”
高利貸名額這種機密的消息,能給顧寧嗎?
給了顧寧,他們就死翹翹了。
這個回答,顧寧並不意外。
她突然坐直了身體,彈了彈手腕繃帶上沾著的帶血的紗布。
那是顧瑤的血,以及朱彪和姚誌飛三人的血。
混合在一起,因為時間有些久的緣故。
這會,有些乾涸,結痂了。
顧寧彈完,若無其事地用這三棱刀,挑掉了上麵的帶血的繃帶。
她動作散漫,語氣淩厲,“你覺得,我是在跟你們商量嗎?”
三棱刀挑開紗布的時候,刀尖對著兩人。
隻聽見,一聲細微的哢嚓聲,帶血的紗布,應聲而斷,輕飄飄地飄在了兩人腳前。
隨後慢悠悠地落下。
削鐵如泥的三棱刀,脆弱不堪的紅紗布。
這一切仿佛是無聲的威脅。
帶著十足的威懾力。
這輕飄飄的示威動作,卻讓朱彪和姚誌飛兩人,飛快地對視了一眼。
形勢逼人,兩人不由自主哆嗦了下。
他們的語氣也不由自主地軟和了幾分,“顧寧,有事好商量。”
說這話的時候,難兄難弟對視了一眼。
隻覺得被三棱刀捅穿的手背,鑽心刺骨地疼。
顧寧輕飄飄地吹了下三棱刀,上麵沾著的白色棉絮。
那是白色紗布掉落下來的,隨著這輕飄飄的一口氣,棉絮飄落。
也隻有這種極為軟綿,輕飄飄的東西,才會附身在三棱刀上,相安無事。
顧寧看完,若有所思。
她語氣淡淡,“現在給你們兩個選擇,第一,出門左拐,自己去自首。”左拐,是周致遠的病房。
而周致遠病房裡麵,有好幾個公安。
兩人不說話。
顧寧不以為意,“如果不去,我可以幫你們點亮一把,不出意外的話,三分鐘後,公安就能上來把你們帶走。”
“我國民間借貸是違法行為,高利貸更是明令禁止,你們說,五千塊的高利貸,兩天就四千的利息,你們會判刑幾年?”
她難得這般好脾氣,連帶著語氣都是輕飄飄的。
卻讓人聽得骨頭發寒。
“彆——”朱彪和姚誌飛兩人臉色都有些難看,著急道,“顧寧,有話好好說——”
他們也都不是傻子,自然是知道,這高利貸是違法的行為。本就是上不得台麵的東西。
若是被捅到了公安局那裡。
他們定然吃不了兜著走。
顧寧淡淡地看了他們一眼,並不出聲,卻給人無形的壓力。
這越發,讓朱彪不由得放軟了語氣,生怕得罪了他,哀求道,“我們也沒有,真的貸你父親的高利貸不是嗎?”
“正是因為沒有,所以你們才能夠站在這裡。”顧寧的活動了下手腕,她抬頭看向兩人。
“如果第一條不選擇,那你們可以選擇第二條,寫下你們所有的高利貸事情經過和名額往來。”
這話,更讓他們朱彪和姚誌飛頭疼。
不管是前麵一個,還是後麵一個,都是死路。
但是,唯獨是死的快慢的問題。
兩人急得火星子亂冒,就差恨不得從樓上跳下去才好。
顧寧這一開口,就是要了他們的命啊!
顧寧似乎沒耐心等他們了,她看了看時間,下最後通牒,“我數十聲,如果你們不做選擇,小景,你去把葛公安叫過來!”
朗景山頓時眼睛發亮,他也恨透了這些高利貸的人。
姐姐早該讓人把他們給統統抓起來!
所以,顧寧一吩咐,朗景山當即,就要就邁出去了一步,這是要出這個門的。
顯然去找葛衛國的。
朱彪和姚誌飛兩人這一看,哪裡得了。
葛公安是誰?
想必安州市沒人不知道的。
若是被他抓了,不死也脫成皮啊!
朱彪和姚誌飛兩人臉色齊齊變了,在這一刻,兩人前所未有地默契起來。
擋在了門口,攔著了朗景山的去路。
求饒道,“彆啊,我們選,我們現在就選!”
既然都是死路,那不如從裡麵選一條,死得慢點的。
這一拉,朗景山頓時站住了。
他也不說進去,也不說走,就抱胸,靠在門上。
這煞神的模樣,真是讓朱彪和姚誌飛兩人,差點把牙給咬彎了。
而旁邊的顧寧,還坐在椅子上。
她背靠著那裡,手裡把玩著三棱刀的刀把。
食指和拇指輕輕握住一端,就那樣慢悠悠地轉圈,銀色的鋒利的刀鋒轉得飛快。
仿佛下一秒,就要釘在兩人的腦瓜子上,開瓢!
這是威脅!
這是赤果果的威脅!
朱彪和姚誌飛恨不得吐出一口血來。
他們怎麼就惹上顧寧這個煞神。
兩人真是對視垂淚。
顧寧等了半天,還是沒等到結果。
她用食指猛地摁住了三棱刀的刀柄處,抬頭看他們,語氣淡漠。
“怎麼?還不打算做選擇?”
這一催,頓時讓兩人一機靈。
對視一眼,迅速達成一致。
“我們——寫!我們選擇就寫,把之前催收高利貸的金額,頭目,全部寫出來!”
顧寧意外地挑挑眉。
看了一眼朗景山,朗景山秒懂。
立馬從口袋裡麵摸出了一個隨身的小本本,上門還彆著一根鋼筆。
就這樣,當著全病房的麵,遞在了朱彪和姚誌飛兩人麵前。
這下,朱彪和姚誌飛是傻眼了。
還真有隨身帶的本子和筆啊!
這是推脫都沒法推脫了。
朱彪看到那停止轉動的三棱刀,隻覺得威脅少了幾分,他試圖做垂死掙紮。
“顧寧,我寫可以,但是你可知道,我一旦把這些人全部寫出來了,你就得罪了我背後的人呢,可就危險了。”
他沒有開玩笑。
這年頭能辦起來高利貸的人,又有幾個是普通人呢!
這些都是黑暗的消息和事情。
大家都不會放在台麵上來講,通常來說,上麵的人也會睜一隻眼閉隻一隻眼。
但是,顧寧若是真讓他寫了這個名單以後。
那才叫捅著了馬蜂窩。
顧寧那才叫危險了。
聽到這話,顧寧把玩三棱刀的手一頓,玩味地看他。
她既然做出這一步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要怎麼處理了。
顧寧要的就是,朱彪他們背後的人動,他們不動,怎麼能抓住他們的小辮子,判他們死刑呢!
當然,這話顧寧沒說。
她不說話。
朱彪以為顧寧害怕了,不由得膽大了幾分,試圖勸解
“顧寧,上一個試圖破壞高利貸規則的人,可是被人扔了江裡麵種荷花了!”
“你真想好了和他們為敵?不害怕?”
這話一說。
安靜的屋內,有人咕咚一聲咽了下口水。
扔到江裡麵種荷花?
怎麼種?
當肥料的那種嗎?
不是一個人意識到這裡,所有人都跟著一驚,有些膽寒起來。
劉淑珍膽子小,她急得眼淚花亂轉,上去緊緊地抓著顧寧的手,結巴道,
“寧寧——寧寧要不,要不——”
就算了。
太危險了。
見識了高利貸的可怕,劉淑珍是徹底害怕了。
隻是,她這剩下的是三個字,對上閨女清澈的眼睛。
她是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因為,她的那個閨女,好像什麼都不怕。
那一雙清澈的眼睛,無所畏懼。
也確實是如同劉淑珍看到的那樣一樣。
顧寧確實也不害怕,她揚手,活動了下手腕,下一瞬間。
三棱刀呈現拋物線,被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