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妻重返1980!
這一聲寧寧跟我進來,一下子就動了許多人的蛋糕。
讓安明鵬,安小慧,以及安嬌他們的臉色當場就變了。
而且是變得極為厲害。
甚至,有些掩蓋不住了,直接抬頭,凶狠地盯著顧寧。
安小慧更是沒忍住,直接嗆聲,“爺爺——”
“你怎麼能讓顧寧進去,卻不讓我們進去啊!”
她語氣極為悲憤,他們可是在門口足足跪了一個多小時啊!
可是,他們連門都沒進,爺爺還要和他們斷絕關係,而顧寧呢?
卻被安老爺子親口請進去的啊!
這簡直就是明晃晃的偏心。
安老爺子轉身,似乎要透過那牆上的雪花。
看清楚安小慧的真麵目一樣。
他語氣淡淡,“怎麼?我要誰進安家,還要需要你們來過問點頭嗎?”
這話,讓安小慧怎麼接?
她下意識地白了臉。
旁邊的安明鵬深吸一口氣,用力地捏了捏妹妹安小慧的手。
這才說道,“爺爺,小慧不是這個意思,她隻是小女兒家的嫉妒。”
這個解釋,倒是也能說出口。
隻是,卻糊弄不了安老爺子,不說嫉妒還好。
這一說嫉妒,安老爺子的臉色越發冷淡了幾分。
“我以為,在你們的母親陳瓊芳對顧寧做出那種事情後,你們對她是愧疚,是歉意,是沒臉見人,而不是嫉妒。”
老爺子開口,一下子撕掉了安明鵬和安小慧最後的遮羞布。
若說,之前顧寧說的那些事情,周圍的鄰居還抱著幾分懷疑態度的話。
那安老爺子說的這話,一下子將這件事給釘死在恥辱柱上。
而且還是公開透明的釘死。
饒是內心強大的安明鵬臉色,都有一瞬間扭曲,“爺爺——”
他母親做的那些事情,到底是不光彩。
他父親怕影響到自己,所以用儘所有人脈關係,把這件事摁了下去。
安明鵬也自以為聰明的拿著這件事,來點名自己的弱點,讓安老爺子心軟。
萬萬沒想到,安老爺子不止沒心軟。
還一下子戳穿了他們之前所有的掩蓋。
“喊爺爺也沒用,你母親當初綁架顧寧,綁架周家兒媳婦的時候,也沒見她,有半分顧念親情血緣關係。”
綁架顧寧。
綁架周家兒媳婦。
這話,讓周圍的鄰居都開始驚疑不定起來。
他們是知道安家二兒媳婦陳瓊芳,娘家出事的消息。
這段時間高利貸的案子,鬨得風風火火。
一下子遮住了其他所有的消息。
再加上安學海的故意掩蓋。
這一片的鄰居,對於陳瓊芳做的事情是真不知道。
這下,大家看著安明鵬和安小慧的眼神變了。
“都是綁架犯的孩子了,還來這般欺負人,也不嫌棄丟臉。”
“就是,咱們這條街,這麼多年可從來沒出過這種敗類啊!”
“要我說,安老爺子不讓他們回安家是對的,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地會打洞!”
這話,讓安明鵬和安小慧徹底站不住了。
這是說,他們不是安家人,所以天生的血脈低下,卑賤嗎?
安明鵬和安小慧從小在安家長大,也算是天之驕子和天之嬌女,從未受過這種打擊。
那種,搖搖欲墜。
讓顧寧這個外人看著都不忍心,上去在踩一腳了。
她靜靜地站在旁邊,宛若一個透明人,仿佛從頭到尾,他們之間的爭吵都和她無關一樣。
也確實。
她不爭不搶不辯解,和安明鵬安小慧兄妹兩人,臉紅脖子粗地去爭搶,形成了鮮明對比。
難怪——
難怪,安老爺子要放棄自己親手養大的孩子,而選擇麵前這個外來的女同誌。
而安老爺子也不欲讓大家多知道安家的家事。
朝著周圍的鄰居淡淡道,“我帶這個孩子,先進去了,改天在和大家交談。”
他倒是想把顧寧是自己親孫女的消息放出去。
但是,沒經過顧寧的同意,安老爺子有些不太敢。
安老爺子都開口了,彆人自然沒有在阻攔的意思。
安嬌不怎麼願意,想要開口。
卻被母親丁淑麗給掐了下胳膊,掐得安嬌疼的倒吸了一口氣。
隻能,用著憤恨的目光盯著顧寧。
賤人!
她都離開了,為什麼還要再次來安家?
不把安家攪得天翻地覆,她不開心嗎?
安嬌的哥哥,安明誌則是一臉複雜。
他怎麼也沒想到,之前上來安家,連大門都進不來的顧寧。
這次,卻被安老爺子親自出來,接著她,護送著她進去。
沒錯,就是護送。
安老爺子那話,與其說是和外人說的,不如說是和他們這些真正的安家人說的。
他們不過是安老爺子敲打警告的試金石而已。
被大家嫉妒的,複雜地盯著的顧寧,一無所知。
當然,她就算是知道,也不在意。
她就喜歡這些人,討厭她,又乾不掉她的樣子。
隻能這樣,眼睜睜地地看著她顧寧,一路高走。
此刻,顧寧就是這種心情。
她不是第一次來安家,但是這次的心情卻是前所未有的平靜。
拋開了之前的滿腔戾氣,反而整個人都平淡了下來。
她靜靜地跟在安老爺子身後,走在安家的大門口。
踩著那潔白的雪地上麵,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她想,當初奶奶,廖穀秋是不是也是這樣。
在漫天的東西,和她走過相同的路?
顧寧的思緒有些發散起來。
直到進了屋內,安家的小洋樓,燒的有的龍。
和顧家屋內的乾冷比起來,一進安家的屋內,就仿佛是到了四季如春的地方。
熱氣撲麵而來。
熏的顧寧有一瞬間睜不開眼。
安老爺子笑了笑,“熱的話,把衣服掛衣架上,在跟我去二樓?”
他和顧寧說話,是一種平等的方式。
而不是長輩對晚輩,更不是上級對下級。
顧寧嗯了一聲,她確實有些熱。
就把外麵的鵝黃色棉襖掛在了,安家客廳黑色沙發後麵的紅木掛衣架上。
她在掛的時候,才注意到安家這紅木掛衣架,這麼一個小玩意兒,用的竟然是黃花梨木。
這就是安家的清貴嗎?
一個小小的掛衣架,在外麵都能夠讓眾人爭搶。
上輩子,她在周家的時候,一個黃花梨木的梳子。
都被姚慧茹稀奇的不行,堪稱珍寶也不為過。
而這裡,這麼大的一個掛衣架隨意地安置在客廳。
顧寧的目光凝了凝,安老爺子察覺到她的視線。
目光在那紅木掛衣架上看了片刻,語氣有些苦澀。
“這是你奶奶廖穀秋,當年的陪嫁之一。”
“當年有兩棵上百年的黃花梨木,做了一個掛衣架,還做了兩對大箱子,一個梳妝台。”
顧寧有些意外,她抬手,指腹劃過黃花梨木的外側,溫潤細膩,觸感極好。
她突然抬頭,語氣鋒銳了幾分
“所以,在我奶奶離開後,這些東西,都是被林翠英這個繼室在使用?”
而且一使用,就是很多年?
這個問題實在是太過尖銳了。
讓安老爺子的手,下意識地抓緊了,樓梯道子那刷著紅漆的欄杆。
冰涼的紅木欄杆,哪怕是手上的體溫,也無法溫暖。
安老爺子突然就有些慌,不太敢去看顧寧的臉,避開了她的目光,沉聲說
“我讓人現在把這個收起來。”
這是遲到的補救。
顧寧不可知否。
如果,她奶奶廖穀秋還在活著。
想必,肯定是不願意自己的陪嫁,被一個繼室所使用。
她沒直接回答,就等於默認了之前安老爺子的答案。
安老爺子立馬朝著旁邊的警務員老張點頭。
老張秒懂,迅速的噠噠噠從樓梯上下來,搬起掛衣架就準備單獨拿走的。
恰好,丁淑麗母子三人進來了,一進屋那撲麵的熱氣。
讓他們下意識地把衣服脫掉,要掛在掛衣架上。
但是,掛到一半,掛衣架卻被警衛員老張給搬走了。
丁淑麗掛了一個空,上好的毛呢大衣的麵料,就那樣吧嗒掉在地麵上。
更彆說,大衣上麵毛絨領子,朝著地麵摔去。
哪怕地麵是天天打掃的。
這也不知道沾了多少灰塵。
丁淑麗也不由得心疼道,怒道,“老張,你這是做什麼?動什麼掛衣架?”
這毛料可是上好的正宗的羊毛,從上海那邊華僑店買的,老貴的價格。
丁淑麗蹲下身子,愛惜地把毛呢大衣給撿起來,拍了拍上麵看不到的灰塵。
老張被罵得一愣,下意識地解釋,“太太,是安老讓收起來的!”
這話一說,偌大的客廳瞬間安靜下來。
丁淑麗臉上的怒氣也跟著泄掉了一半,僵硬地抬頭。
看向樓梯間的安老爺子,語氣軟化了幾分。
“爸,這個掛衣架都已經用了幾十年了,怎麼突然要收起來了?”
黃花梨木的掛衣架。
哪怕是用了多年,衣服掛上去,也不會有任何味道。
而且也不會有蟲子,這個掛衣架,他們都是用習慣到了。
這突然收起來,讓大家怪不適應的。
安老爺子動了動唇,卻無從開口。
顧寧像是知道他的難處,她輕笑一聲,“這是廖穀秋同誌的陪嫁。”
頓了頓,她話鋒一轉,“想必,以丁淑麗同誌的格調,應該不屑用前婆婆的東西吧?
畢竟,林翠英才是你正經的婆婆,而林翠英同誌和廖穀秋同誌,兩人則是死敵呢?”
丁淑麗臉色當場就青了下去,雖然兩個婆婆之間是死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