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沉香木,具有安神養顏的效果!”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姐姐你剛好有失眠症,看來,這個床是最適合你了”
接著,她話鋒一轉。
“但是?誰讓顧家窮呢?怕是這輩子都買不起這種床了!”
那種小人得誌,真的是展現得淋漓儘致。
顧寧有些好笑,“我以前也沒發現你,這般小人得誌?還是你骨子裡麵就是這樣的?”
“你!”
顧瑤抬手,又放了下去,深吸一口氣,摸著床單。
“這個是蠶絲被,絲滑舒服,特彆親膚,文姨特意從老家帶過來的。
她說,家中寵愛的嬌嬌女,就該住最好的,吃最好的,用最好的。!”
她想從顧寧眼中看到嫉妒。
但是沒有,從頭到尾,顧寧眼裡都是平靜。
甚至像極了,觀眾在看小醜。
這下,顧瑤終於得意不下去了,“顧寧,你難道就不嫉妒嗎?”
懶骨頭的顧寧,終於站直了身體,她漫不經心,“嫉妒什麼?”
“這?這?還有這,沉香木的床和梳妝台,華僑商店的穿衣櫃,江南水鄉的蠶絲被,還有——這些,這些——”
顧瑤像極了一個炫耀自己東西,卻被人打了一拳頭的人。
“你從來都沒有擁有過,你為什麼會不嫉妒?”
每次當顧寧有了什麼好東西的時候,她總會嫉妒到發瘋。
嫉妒到癡狂。
但是,顧寧為什麼不??
顧寧抱著胸,她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嫉妒?我為什麼要嫉妒你?嫉妒你眾叛親離?嫉妒你搶了彆人的親人?還是嫉妒你那二兩重的金魚腦子?”
她話鋒一轉,指著屋子內的那一片東西。
她冷笑一聲,“你信不信?等真相揭開的那一天,就是你失去的那一天!”
“偷來的,騙來的東西,總會物歸原主!”
這話,宛若一片驚雷。
一下子把坐在雲霄的顧瑤給拽了下來,她所有的得意和炫耀,在此刻,消失殆儘。
她臉色蒼白得跟紙張一樣,死死地掐著手心,“顧寧,你少胡說八道!”
“這些,就是我的,是我顧瑤的!”
她不敢想,如果有一天,被廖老爺子他們知道,顧寧才是廖穀秋真正的後人時,她是什麼下場?
他們是不是像安老爺子那樣,把她掃地出門!
而麵前,這所有的東西,甚至廖家的所有財產,都會屬於顧寧繼承!
不可以!
絕對不可以!
顧瑤眼裡閃過慌亂,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的。
回答她的則是顧寧的一聲輕蔑的冷笑。
她上前捏著顧瑤的下巴。
“你說顧家是你的,然後顧家家破人亡了,你說安家是你的,然後安家把你掃地出門的了,你說——餘家是你的、“
她話鋒一轉,“顧瑤,你說,你在餘家最後的下場是什麼呢?”
“你能想到嗎?”
她在一點點地逼著顧瑤。
心裡防線的崩潰,逼著顧瑤,主動出擊。
暴露馬腳。
而顧瑤也確實不負顧寧所望,確實暴露了馬腳。
她眼裡閃過驚恐,“顧寧!”
她壓抑的聲調都跟著變形了。
“你要做什麼?你究竟要做什麼?”
她臉上閃過驚恐,前所未有的驚恐。
恨不得,恨不得和顧寧拚命。
顧寧冷笑一聲,手裡的力氣加大了幾分。
直接把顧瑤的腦袋,給摁到了那華麗的梳妝台上。
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我做什麼?顧瑤,你該知道的,你該知道,我顧寧想知道什麼的!”
這屋內華麗的擺設。
此刻,就成了笑話一樣,在嘲笑著顧瑤的無能。
她隻能被動接受被顧寧欺負。
顧瑤眼裡閃過屈辱,她想要求救。
下一秒。
卻被顧寧給用襪子給堵上了嘴,“你可以求救,事情鬨大,顧瑤,你覺得你能收得住場嗎?
保得住你的身份嗎?”
“你叫啊?你倒是叫啊!”
她現在敢確定,餘家人和他們家有關係。
但是,顧寧不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她還不確定要不要認這一門親戚。
彆跟安家最開始那樣的話。
這門親戚,就讓人不喜了。
她更喜歡掌握主動權,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在得知餘家人究竟是誰時!
在來決定,要不要來認下這門親戚。
而不是莽撞地上前,直接問向餘家人,你們是不是我的親人?
果然,顧寧這話,讓先前還劇烈掙紮的顧瑤,徹底安靜下來。
她像是死魚一樣,眼角流下兩行淚,沒入那昂貴的,價值千金的梳妝台。
此刻,她再也沒有炫耀的心思了,反而想把這沒用的梳妝台給劈了!
為什麼,就不知道幫幫她,幫幫她把顧寧這個大魔王給處理掉。
顧瑤放棄了掙紮,唔唔了幾聲。
隨即眼裡帶著幾分哀求,示意顧寧把抹布給從嘴裡拿出來。
顧寧盯著她片刻,這才從她嘴裡拽出抹布。
嫌惡地用著帕子擦了擦手,“好了,你可以說了!”
一下子得到自由的顧瑤,深吸一口氣。
她從梳妝台旁邊站了起來,揉著刺痛的腰,低聲說道,
“你不是想知道,他們是誰嗎?
“你跟我來!”
垂眸的時候,沒人看到她眸光裡麵的閃爍。
她太乖巧了,太順從了。
最大的把柄,就打算這樣交出去了。
顧寧反而有些奇怪起來,她跟著顧瑤。
出了她的臥室,左拐右拐,一直到了走到了西廂房。
“你要的真相,就在裡麵。”顧瑤吸了吸鼻子,一副被欺負的樣子。
顧寧盯著她片刻,抬手推了推她,“進去,你先進去!”
她倒是想知道,顧瑤在耍什麼花招。
顧瑤沒想到,顧寧竟然這麼難纏。
她垂眸,一副小媳婦的樣子,不情不願地跟了進去。
這間房子,她眸子轉得飛快,低聲道,“你知道這裡是誰的屋子嗎?”
顧寧掰著指頭,摁得哢吧哢吧響,“我不想知道,我隻想知道真相,快些——”
顧瑤一口銀牙差點都沒給咬碎了,這個油鹽不進的壞東西。
但是,她偏偏還沒有辦法。
顧瑤亦步亦趨走到了房間的床頭旁邊。
從枕頭旁邊拿出了一個竹篾編製的褐色藤箱,箱子不大,長寬也才三十厘米左右。
而且有些年頭了,上麵布滿了歲月的痕跡。
顧瑤將藤箱遞給了她,然後說道,“你打開就知道了!”
顧寧看了她片刻。
隨即,這才從顧瑤手裡接過藤箱,看起來藤箱沉甸甸的。
但是拿在手裡,卻飄輕,沒有任何重量。
顧寧,“你來打開!”
顧瑤,“!!!”
該死的,顧寧怎麼就這麼警惕。
她打開就她打開!
顧瑤伸手,吧嗒一聲,摁著了藤箱正前麵的開關。
然後藤箱打開了,露出了裡麵真麵貌。
偌大的一個藤箱,裡麵就放著一封信和三條大黃魚。
顧寧的目光在大黃魚上停留了片刻。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這種大黃魚,純金色。
她腦子裡麵甚至在想,這一條大黃魚比她之前存著的小黃魚,怕是要重量翻一倍。
也不知道,金子現在多少錢了。
這三條,怕是夠普通人家,幾年的開銷了。
而和大黃魚放在一起的新,就格外重要了。
甚至,比大黃魚還要重要。
顧寧伸手探出片刻,朝著顧瑤說道,“你來拿!”
顧瑤,“……”
日了狗的,都沒有顧寧警惕。
顧瑤深吸一口氣,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她抬手從藤箱裡麵拿起信封,然後遞給了顧寧,“看完這封信,你就知道,他們是誰了!”
這一次,顧寧終於沒拒絕,她拿起了信封。
正揭開要看的時候。
下一秒。
顧瑤突然尖叫了起來,“你怎麼能偷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