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妻重返1980!
隨著,安老爺子這話落,顧向方臉上有一絲意外和不可置信。
他渾身一顫,血液在這一刻都跟著倒流起來。
顧向方是萬萬沒想到,在這種場合。
這種境地,安老爺子會公開承認他也是安家人的。
顧向方眼裡閃過一絲晶瑩的淚光,迅速把頭低了下去。
而站在他一旁的顧寧,用手輕輕捏了捏顧向方的胳膊,朝著他眨了眨眼。
這件事,是她跟安老爺子早都商量好的。
顧向方既然是他們家的家人,那他們家回歸安家,顧向方理應也跟著一起。
顧向方艱難的抬頭,他看到顧寧臉上綻放的笑容,明媚燦爛到極致。
溫暖中透著幾分狡黠。
驚喜。
她沒說話,但是顧向方卻能明白,顧寧所表達的意思。
這是,她給顧向方的驚喜,是他們一家人給顧向方的驚喜。
這件事,自然是經過顧建設也跟著同意的。
顧向方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他覺得熱血沸騰,他想,如果把自己的命給妹妹,他是願意的。
他更願意餘生用生命去護著妹妹。
而顧建設他們看到這一幕,也跟著笑了笑,他們緊緊的牽著對方的手,一個牽一個。
他們的心,不管是在什麼地方,都是緊緊地黏在一起。
在這一刻,丟了接近四十年的安平樂,徹底回歸安家。
台下的人,都靜靜地注視著這一幕,他們看著顧建設,看著他們相擁到一起,看到向來喜形不外露的安老。
在這一刻,泣不成聲。
他的兒子,他日思夜想,思念成疾的兒子,終於回來了。
隻是,這一幕,卻被突如其來的聲音給打斷了。
安學海突然從外麵衝進來,對著台上一陣咆哮,“爸,我不服。”
他雖然搬出了安家,但是安家對外,卻從來沒有說,他不是安家人。
今兒的,老爺子把他除族,意味著,他將再也不是安家人。
他行走在外,再也沒有人會因為他姓安而優待他。
更甚至,他教育局副局長的位置,怕是到頭了。
不止如此,若是遇到死對頭趁著這種時候,攻擊他。
彆說升職了,就是現在的位置,能不能保住,那都是一個難題。
安學海太了解自己的能力了,他在教育上沒有任何建樹。
之前安州市精簡人員,正是因為他姓安。
這才沒有把他精簡下去,但是如果。
如果他不再是安家人,那麼,保不準,下一次精簡裡麵的人員就有他了。
安學海比誰都知道,這裡麵的恐怖。
隨著,安學海突然衝進來這一聲咆哮,高台上的溫情,一下子戛然而止。
顧建設皺眉,張了張嘴,卻被顧寧拽住袖子,她輕輕地搖了搖頭。
他們不適合開口。
顧寧這一暗示,不說,顧建設了,連帶著劉淑珍也跟著安靜了下去。
他們臉上帶著幾分緊張和忐忑,隻覺得今兒的這場認親宴,怎麼這麼艱難。
唯獨,顧寧神色淡淡,甚至,目光在停留在安學海身上的時候,還微乎其微的勾了勾唇。
到底是個蠢貨。
狗急跳牆。
她最喜歡的就是這種自己冒頭的,省得她挨個去算賬。
隻是。
顧寧抬頭,餘光掃過安老,她有些好奇,這種場合,安老會如何做?
安老側身看了過來,他臉上的溫情和喜悅儘褪,看到了安學海,也看到安學海現在的狼狽樣。
原來穿得板正的西裝扣子亂了,打了發膠的頭發,零散不堪。
更惹人注目的是,他臉上的不服和怨懟,幾乎要溢出天際。
安老快步走到高台沿邊,並沒有下去的意思。
相反,他站在高台之上,居高臨下地盯著他,冷聲道,“你不服?你有什麼資格不服?”
“你非我安家血脈,但是我安治國,卻養你幾十載,送你讀書,教你做人,為你娶妻。
更甚至,連你的一雙兒女,都是吃安家的,住安家的,用安家的,現在你跟我說,你不服?安學海,你捫心自問,你有什麼臉不服?”
安學海本就是衝動之下過來的。
這會,聽到安老的話,徹底冷靜了下來。
他抬手,狠狠地摸了一把臉,把五官都給擰巴了一起,腦子轉得飛快。
“爸,正是因為您對我好,我也一直把自己當做您的兒子,自古以來,哪裡有當爹的不要兒子的啊!”
說到這裡,他哭了起來。
一個七尺男兒,哭得鼻涕眼淚一大把,好不可憐。
安老有一瞬間心軟,但是在看到顧寧他們一家五口,那期待的樣子,心腸瞬間冷硬下來。
“安學海,不是我不要你,而是你沒有容人之量,安學海,你屢次三番害平樂,我把你逐出安家,不讓你住在安家,原以為你會吃一塹長一智,但是你沒有——”
安老一敲拐杖,指著那偌大的院子,和一張張席麵,“你不止沒有,你還明知道今兒的是安家認親宴,你卻讓顧家人上門造謠汙蔑,安學海,我對你不薄,一對你有養育之恩,而對你有教育之恩,但是你是怎麼對我的?”
“明知道我要去找平樂,你幾次三番阻攔,明知道平樂要回家,你卻幾次三番陷害,到了如今,平樂一家好不容易回到安家舉辦認親宴,這種場合,你還在害他們!”
說到這裡,安老已經怒急攻心,他一拐杖打了下去,“你心胸狹窄,自私自利,忘恩負義,心狠手辣,我不把你逐出安家,怎麼?我還把你留在安家嗎?等著你害了平樂,在害了我?”
安老一想到這裡,還真有這個可能,他的拐杖打得越發密集,“我告訴你,你休想,休想!”
話落,不給安學海拒絕的功夫,安老就抬頭看著在場的所有人。
再次出聲,“我安治國請大家給我做個見證,我安治國活著和安學海斷絕父子關係,我安治國死了,所有財產也和安學海沒有一分一厘的關係!”
這話實在是狠。
安老不止是斷絕了,安學海生前的路,他連自己死了以後的路,都給安學海堵得死死的。
在場那麼多人。
不必出這個大門,所有人都知道,安學海的好日子到頭了。
和安家沒有半毛錢關係,誰知道他安學海是老幾?
而聽到這話的安學海徹底傻住了,他甚至忘記了去躲開安老爺子打過來的拐杖、
拐杖是實心木做的,打在身上火辣辣的疼。
他甚至都忘記了躲避,“爹!”
他怒吼,“爹,什麼斷絕父子關係,什麼逐出安家,我看你就是偏心!”
“偏心你的安平樂回到安家,讓我好給安平樂騰位置,是不是?”
“是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