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廖勝男的父親。
此刻,廖孔武臉色極為難看,冷眼掃著眾人,“誰說,我們家勝男答應和周文宴在一塊了?”
彆說,廖孔武還真有些嚇人,他本就生得高大威猛,一身腱子肉,哪怕是上了年紀,也掩蓋不了。
旁邊婦人沒忍住說了一句。
“廖孔武,你彆怪我們說話難聽,勝男和周家那小子晌午在後院抱在一起。
被大夥兒可看到了,勝男出來的時候,羞得滿臉通紅。
這要是說勝男沒和周文宴在一起,你信嗎?反正我們大家夥兒是不信的!”
人家,時間地點名字,都點得清清楚楚。
廖孔武的臉色有些招架不住。
他怎麼也沒想到,去一趟冀省部隊,回來就這麼大一個炸彈。
見他沒有揍人的意思,旁邊的人,又繼續道。
“孔武,勝男也是我們看著長大的,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跳火坑啊?”
說話的這身子,是姚慧茹的死對頭。
她娘家侄兒子,也看上了廖勝男,更準確的說是廖勝男的背景。
但是,萬萬沒想到,他們還沒動手,就被姚慧茹這兒子給截胡了。
“說誰跳火坑呢?”
姚慧茹手裡提著八樣禮,準備去廖勝男家拜訪的,怎麼也沒想到,剛出來,就聽到這話。
“誰應我說誰!”
死對頭冷笑一聲。
姚慧茹還想說什麼,卻被廖孔武突然打斷了,“姚同誌,你這是去哪裡?”
他在部隊半輩子,戎馬半身,橫眉怒目的時候,真真是讓人心驚膽戰。
姚慧茹咽了咽口水,擠出一抹笑,諂媚。
“親家,這不是小孩子做錯了事,我替文宴上門賠禮道歉嗎?”
“不需要,你們給我滾!”
廖孔武橫眉,臉上的腱子肉,帶著煞氣。
“我閨女天天都在家裡,哪都沒去過,賠什麼禮,道什麼歉?”
不得不說。
這才是人精,一句話,就否決了之前所有的謠言。
姚慧茹滿臉僵硬,怎麼也沒想到,廖孔武張嘴就否決孩子們的關係。
那她,那她之前還給兒子出的主意,這不白做了嗎?
她還想說些什麼,但是卻被廖孔武給製止了。
“這件事到此為止,我不希望接下來聽到任何和我女兒相關的消息!”
話落,不等對方反應的餘地。
他便大步離去。
徒留,姚慧茹臉上一陣青青白白,一直以來,都是廖勝男巴結她這個婆婆的。
她之所以這麼放低態度,那是看在了廖勝男父親的份上。
可是,萬萬沒想到,她態度都放這麼低了,對方竟然連這個麵子,都不給她。
廖孔武一走。
姚慧茹死對頭江秀蓮就忍不住奚落道,“有些人啊,也不照照鏡子,自己是個什麼德行?”
“就去肖想人家廖家的掌上明珠?可真是笑話!”
“江秀蓮,是說誰呢?”
“誰應我說誰!”
眼看著兩人都打起來了,旁邊的人紛紛跟著勸架。
到最後,竟然勸著沒用,反而加入了打架裡麵。
這成了大院裡麵,婦女們第一次打群架,鬨了好一場笑話。
而已經離開的廖孔武,已經無心外麵的事情了。
他以最快的速度回家,一開門,就掃向客廳,問道,“廖勝男呢?”
是廖孔武的妻子許紅雲開的門。
“孔武,你怎麼這麼大的火氣,連名帶姓地叫閨女名字。”
她有些奇怪,一邊接過廖孔武提著的公文包掛在衣架上,一邊詢問,“怎麼了這是?誰惹你了?”
丈夫最是疼愛勝男這個幺女的。平時寶貝的不行,怎麼今兒的就這般凶。
“誰還能把我氣成這樣?除了你的寶貝閨女,還能有誰?”
這下,許紅雲也跟著愣了,“勝男最近都沒出大院,可乖巧了,你彆彆冤枉勝男!”
“是,她是沒出大院,她在大院裡麵,和周家那個不知廉恥臭小子,搞在一起了!”
“你弄錯了吧!”許紅雲一臉驚訝,“勝男不是這種人。”
“現在外麵全部都是傳的這種閒話,讓勝男出來,讓勝男出來,當場跟我對峙!”
廖孔武氣急,在屋內轉圈。
臥室內,廖勝男將耳朵貼著門聽了好一會,心臟砰砰砰跳得厲害。
她原準備開門的,但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拿著小鏡子一照。
果然。
嘴巴已經腫得不成型了。
那是中午在得知,周文宴要娶自己之後。
她高興的,主動獻吻了。
這可不行。
廖勝男抬手,用著讓姑姑從滬市寄回來的粉撲,擦了擦嘴,這才打開門,姍姍來遲。
“爸,你回來了!”
她笑著撲過去,若是往常,廖孔武自然是接著閨女的,父女兩人一陣親熱。
但是,這次卻被廖孔武避開了。
他當兵,還是當的偵察兵出身的他,哪裡能看不出來。
閨女廖勝男那腫起來的嘴巴。
廖孔武抬起手,顫顫巍巍,“你中午真和周文宴,在後院抱在一起打啵了?”
“爸,你說這麼難聽做什麼?”
還不等廖勝男話落,廖孔武就一巴掌打了過去。
“我打死你個不知廉恥的,你知不知道周文宴是誰?
那是被周家放棄的玩意兒,那是還沒結婚,就搞大人家肚子的臟貨。
更甚至,他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睡得下去四五十歲但是老傻子。
就這種破爛玩意兒,廖勝男,彆說你看得上!”
他知道自家閨女,一直喜歡周文宴。
他也一直有觀察,開始覺得周文宴還行,大學生,也算是配得上他閨女。
但是後來,在出了那檔子事以後,他就警告過閨女廖勝男,離周文宴遠一些。
但是,萬萬沒想到,他就是去了冀省三個月,回來就聽到這種消息。
這一巴掌,打得屋內的人都懵了。
廖勝男捂著臉,一臉不可置信,“爸,你打我!”
從小打到大,她從未挨過父親一指頭。
“我不打你醒你,你還真要嫁給一個二手貨嗎?”
二手貨幾個字,深深地刺痛了廖勝男的心。
她難受得要命,不住地解釋,“爸,不是你想的那樣,文宴沒有那麼差,他是被人陷害了啊!”
她不能接受,自己喜歡了十多年的人,被這樣侮辱,就算是她爸也不行!
“能被人陷害,他還不是個廢物?他要是厲害,能被人算計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