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妻重返1980!
安學海這般不分青紅皂白的解決方案,讓考場內頓時安靜了下來。
誰都沒想到。
安學海竟然會說這種話。
聽到動靜,從隔壁教室匆匆趕過來的班主任。
吳鶴氣喘籲籲道,“安同誌,這會不會太過武斷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在考試之前千叮嚀萬囑咐,還是出事了。
安學海對於自己被打斷了,很是不悅,他反問道,“哪裡武斷了?是顧寧沒在考場上?還是顧寧課桌下沒紙條?”
這——
吳鶴的話,順便被堵住,他怎麼也沒想到,就這一會會的功夫,竟然能出這麼大的簍子。
“安同誌——”
他還想在為顧寧說些什麼。
卻被安學海直接打斷了。
“我們在考試之前,教育局就對學校下放了規定,期末考試作弊者,以開除處理!”
這是直接要給顧寧定一個罪證了。
一直在思索問題症結所在的顧寧。
她突然對著吳鶴說道,“吳老師,身正不怕影子斜,您不用為我說話了。”
接著,她一轉身,朝著安學海冷笑反問,“我作弊了嗎?誰看見了?”
安學海沒想到,到這一步,顧寧竟然還在負隅頑抗。
他直接指著那紙團,“這個是從你桌子底下撿到的,那麼多人都看到了。”
顧寧站直了身體,挺直了腰板,“在對方撿到紙團之前,我已經交卷了。”
“也就是說,這個紙團,跟我顧寧沒有任何關係。”
“如果說,你要以紙團在我桌子底下,就汙蔑我作弊,安學海,那我明天朝你家丟個炸彈,再去告發你是壞人,安學海,你是特務嗎?”
這可不是開玩笑。
特務這兩個字的名頭太重,饒是安學海,也承擔不起。
“顧寧,你不要胡說!!!”
顧寧冷笑一聲,“我看是你在胡說!安學海,你要報複我顧寧,隨便報複,但是你若是利用職務之便,利用吳秀靈一個無知學生,來報複我顧寧,那我隻能說,安學海,你太惡性了一些。”
“你端著國家的飯碗,卻來害祖國的花朵,可真有你的。”
不得不說,顧寧這一張嘴皮子是真厲害。
原先,還對她不利的局麵,瞬間轉變。
不止如此,安學海和吳秀靈,兩人臉色都不是很好看,“顧寧,你彆太過分!”
“我過分!?”
顧寧上前,當著安學海的麵,一把抓著吳秀靈的胳膊。
“我不想耽誤大家考試時間,但是你們逼我的。”
她眼神冷漠地看了一眼吳秀靈,“我的成績是好是壞,學校月考有記錄,我不怕查,我倒是想問一句,你給了吳秀靈多少錢?讓她在我桌子底下砸紙團??”
這話一問。
安學海心裡咯噔了下,他未說話。
吳秀靈臉色發白,也沒出聲。
旁邊的李業平,吳鶴這些監考老師,臉色都有些驚疑不定起來。
他們也覺得蹊蹺,顧寧這幾天雖然沒來上課。
但是顧寧以往的成績,在班上都排在前麵。
她的成績,真用不到作弊的地步。
有些東西一想下去,就會覺得疑點重重。
李業平和吳鶴,他們不敢對安學海發火,但是突然想到什麼,轉頭看向吳秀靈。
“你說看到顧寧桌子底下有紙團?你看到是誰扔的嗎?”
這是第二次問吳秀靈。
不同於第一次,監考老師對她沒有好感。
這一次,是帶著幾分老師的氣勢,很是嚇人。
吳秀靈臉色發白,眼淚刷刷掉,“我沒有,我沒有——”
她一個勁兒地說我沒有。
“你沒有什麼?你是沒看到誰丟的紙團?還是沒有故意假告發,汙蔑顧寧?“
這兩個問題,都太過尖銳。
吳秀靈一個都回答不出。
她的嘴,閉得跟蚌殼一樣。
這一看,就是有不對勁。
“吳秀靈,假告發是會被開除的,到底是誰扔的紙團?”
吳鶴一拍桌子,那種刺耳的聲音,嚇得吳秀靈打了一個哆嗦。
她下意識地想要去看徐茂學,但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她頓時把頭給低了下去。
她不能把徐茂學供出去。
但是,她現在又無路可走了,這些老師們不敢對安學海下手,隻能挑她下手。
今兒的她要是不是活出個一二三來,她怕是得不到好了。
吳秀靈一邊掉淚,一邊顫顫巍巍地抬手,指著安學海,“是他,逼我的!”
這一個指正,宛若驚雷一樣,炸得大家都有些回不過神。
其中,徐茂學猛地抬頭,吃驚地看著吳秀靈,她說是安學海,倒還不如說是他了。
但是,事情到這一步,已經超出了徐茂學的控製。
而安學海也意外,他從未和吳秀靈對接過,他對接的一直都是顧瑤。
但是怎麼也沒想到,在這種關鍵的時候。
吳秀靈這個女學生,竟然會咬他一口。
“你胡說!”
安學海驚怒道,那一張沉著的臉,跟打翻了的調色盤一樣。
“我沒有胡說,是你要讓我幫你,把顧寧從學校開除的!”
這話一說,徐茂學恨不得上來捂著吳秀靈的嘴,但是已經晚了。
吳秀靈全部都說了。
安學海隻覺得血氣翻湧,這臨門一腳,竟然被一個小門檻給弄趴下了。
現場,教室裡麵,先是一片安靜,接著又是一陣喧嘩。
“不會吧?那個姓安的,不是教育局的乾事嗎?他這麼一個大領導,怎麼會做這種事?”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安學海是被安老爺子趕家門的,而顧寧回到安家,他們利益自然是相悖的。”
“那就是安學海在報複顧寧?”
“我覺得是,不過這事,我覺得安學海做得挺沒品的,他是教育局的乾事,竟然對一個學生做這種事,那豈不是說,他以後要是看誰不順眼,就這般整誰?那我們學生還能不能好好安心上學了?”
“這是濫用私權,以公謀私!!”
學生們的話,傳到安學海耳朵裡麵,他臉色一片青白。
這都要把顧寧整開除了,竟然被顧寧反將一軍。
不對!
更準確地說是吳秀靈這個小角色,竟然讓他陰溝翻船。
“安同誌,這真的是你指使我班上的學生,吳秀靈,去害顧寧同學的嗎?”
吳鶴震驚道。
“怎麼可能?我一個堂堂的大領導,害顧寧做什麼?”
安學海燥怒地抓了一把頭發,“你們彆被顧寧騙了,她這張嘴就是利得很,死的能說成活的!”
“那我敢證明自己沒作弊,安學海,你能嗎?”
顧寧將他一軍。
“老師,我卷子已經上交,我願意重新做一份卷子,證明自己從未作弊的清白。”接著,她話鋒一轉,“但是,我有個要求!”
“你說!”
這一次,不是吳鶴開口,是一直沉默著的校長,曾簡章道。
顧寧有些意外,卻又在意料之中,“我要求,開除吳秀靈同學,我要求,安學海給我道歉的同時,還要接受教育局的處罰!”
這兩個要求,都不低。
吳秀靈和安學海,瞬間抬頭,死死地盯著顧寧。
顧寧,“我敢證明自己沒作弊,你們敢證明自己,沒誣陷陷害我嗎?”
吳秀靈和安學海瞬間沉默。
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沒有回轉的餘地了。
旁邊的學生,見校長曾簡章不發話。
紛紛道,“校長,我們要求還給顧寧同學一個清白!”
“就是,學校是讀書學習的地方,不是小人橫行的地方!”
“誰對誰錯,就應該給一個結果,而不是和稀泥!”
這根本不給曾簡章,不給教育局那些乾事,下台的餘地。
這是學生眾人的心聲。
曾簡章思忖片刻,朝著吳鶴和李業平道,“可以,拿一份b類卷子給顧寧同學,重新考試後。”
學校出卷子,為了怕漏題。
一般都會分ab卷。
應對的,就是這種突發狀況。
安學海頓時要攔,卻被曾簡章拒絕了,“安同誌,提出質疑的是你,現在我們學校會給教育局一個結果!”
接著,他話鋒一轉,已經帶著隱隱施威。
“如果,我學校同學顧寧,證明自己的清白,我希望在座的各位,回到教育局,能夠如實向上級稟報實情!!”
這話,是對跟著安學海一起來的,教育局其他乾事說的。
一旁穿著中山裝,戴著黑框眼鏡的陳主任道,“曾校長,你放心,這件事,我們一定會追查到底。”
話到這裡。
安學海臉色極為難看,而吳秀靈,恨不得昏死過去。
而顧寧卻是一臉平靜,從班主任吳鶴手裡接過卷子。
當著在場幾十號人的麵,就直接做了起來。
而且,她的位置也極為特殊,她坐在講台上。
看了一眼顧寧後。
曾簡章道,“都出去在走廊道等,不要耽誤學生們考試。”
頓了頓,他在臨出門之前,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朝著考場監考老師李業平道,“先前一考場耽誤了二十分鐘,一考場的考試時間,延長二十分鐘!”
這話,可是說到了。
李業平和在場所有學生的心坎裡麵。
李業平道,“我替學生們,謝謝校長。”頓了頓,他突然看向站在一旁默默流淚的吳秀靈,“校長,吳秀靈同學怎麼辦?”
吳秀靈猛地抬頭,希冀地看著曾簡章。
曾簡章想了想,“也給她一份卷子做!”
“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一遛就知道。”
“拿b卷。”
這話,讓吳秀靈的心沉入穀底。
曾簡章擺手,出了教室門。
而外麵走廊道,是校長曾簡章,副校長和教導主任,以及教育局來的五六位乾事。
其中,安學海立在外麵,走廊道的冷風呼嘯,刮的大家都縮著脖子。
唯獨,安學海這會卻是滿頭大汗。
他在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