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給了一把巧克力。
顧寧笑了笑,不欲在這個話題上多說,說多了傷他自尊心。
“沒看出來,你還挺會人情世故的,還知道給我同學她們拿一把巧克力,收買人。”
周致遠挑眉,“寧寧,這不該是常識嗎?”
這話,從周致遠口中說出來,怎麼就那麼怪呢!
因為,在顧寧眼裡,周致遠一直都是金字塔頂尖的那一層人。
從來不用擔心人際關係。
因為,隻有彆人巴結他的份,沒有他維持彆人的份。
周致遠聽到顧寧這話,歎了口氣,“寧寧,我也就是一個普通人,沒你想的那麼厲害。”
不管在哪,他也有人際關係要處理。
也不是一張白紙。
兩人迎著夕陽,顧寧趴在他背上,周致遠步伐堅定地朝著前方走去。
而在走廊道上的袁媛和魏燕看到這一幕,感歎道,“真好啊!”
他們是真好啊!
魏燕有些八卦,“你說,顧寧和周致遠,他們是不是在處對象啊?”
這話一問。
袁媛眼睛頓時瞪大了,“不會吧?”
震驚得她都忘記結巴了。
“他倆太甜了啊!”魏燕你捏著手裡的巧克力,還是進口的黑巧克力,不便宜呢。
“我跟你說,我以前見過周致遠,特怕他,我說真的,周致遠在我們大院兒裡頭,可是能止小兒啼哭。”
旁邊的袁媛吃驚,“這麼、凶啊!”
“是啊,但是你看到沒,他之前在顧寧那,多溫柔啊!什麼上來,小心點,謝謝你們照顧顧寧。”
說到這裡,魏燕揚起了手裡的巧克力,“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周致遠同誌,第一次賄賂人!”
袁媛看完,又偏頭看了一眼已經走遠的兩人,忍不住感歎了一句,“般配!”
男才女貌。
真般配。
魏燕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
而已經離開的顧寧,絲毫不知道,她的好朋友,已經在替她拉郎配了。
等周致遠把顧寧送回家以後,兩人告彆之後。
周致遠馬不停蹄地又回到了派出所,而顧寧則是在家休養了起來。
期末考試結束,隻剩下領成績單,成績單她讓袁媛幫忙帶著領取了。
所以,顧寧難得成為了一個大閒人,又因為腳不方便,徹底每天葛優躺,吃東西有文秀做。
喝水有陽陽送。
上廁所,還有人幫忙扶著。
她徹底成了廢人。
而顧寧一直心心掛念的顧向方,在離開的家的第三天,回來了。
他一臉的疲憊。
顧寧一邊抱著暖水瓶,一邊沒忍住問道,“向方哥,你這是去挖煤了啊?”
瞧著,這臉黑的,都跟黑炭頭一樣。
顧向方打了一盆水,洗完臉,這才說道,“我還真下煤礦了,不過不在咱們安州市,山西那邊。”
鬼知道,夜校的老師,不過是讓他們去幫個忙。
結果,一車把他們拉到了山西那邊。
光開車都是十六個小時,若不是走的太過突然,他也不會想到,半路去給周致遠電話,讓他去接顧寧了。
顧寧意外,“向方哥,你們學校以後給你們包分配嗎?”
煤礦上班雖然辛苦,但是也是有編製的正式職工。
吃的是供應糧,對於不少家庭來說,這都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了。
顧向方洗完臉,他把毛巾擰乾水,把臉上眼皮耳朵後麵,全部擦了一遍。
黑乎乎的,一邊洗毛巾,一邊跟顧寧解釋。
“不是,有一個劇組去煤礦那邊拍一個電視劇,那邊需要年輕上向的礦底工人,我們夜校的老師,就推薦了幾個人過去。”
去之前老師沒說,他也以為隻是一個普通的外出勞動而已。
卻沒想到,一下子跨省了。
顧寧呆住,她忘記了捂手,“向方哥,你這是去拍電視劇了啊?”
顧向方換了一盆熱水,他搖頭,“也不算,還不一定能上電視,隻是取一個鏡頭。”
他就隻是,下了煤礦,去跟正式的煤礦工人學了個挖煤的動作。
就這,一點東西,學加上拍,用了一天半,剩下的都花在路上了。
“誰上電視了啊?”
從外麵回來的顧建設,把自行車往院子裡麵一停,就順嘴問了一句。
他紅光滿麵的,顯然,之前跑了一趟外省的運輸隊,賺了不少。
顧寧驚訝,“爸,你回來了!”接著,立馬解釋,“是向方哥去拍電視劇了,我們很快就能在電視上看到向方哥了!”
被點名的顧向方有幾分不好意思。
他低聲道,“沒寧寧說的那麼厲害,我們學校隻是幫劇組取一個鏡頭。”
而他恰好是被學校選中的那個而已。
但是,饒是如此。
也足夠讓顧建設驚訝了,他拍了拍顧向方的肩膀,“不錯啊,臭小子!”
“這混的可以啊,咱們家,第一個上電視的人,怕就是你了。”
說著,他打量著顧向方,不得不說,顧向方生的極為正派,濃眉大眼,高鼻梁,薄嘴唇,國字臉,下頜線條極為明朗。
是時下電視上最受歡迎的那種男主角長相。
“我們家向方,真是越長越好看了。”
顧建設沒忍住感歎了一句。
以前在顧家的時候,顧向方沉默寡言,每天把頭低著,很是沒有存在感。
但是,自從去夜校讀書了以後,有了人際交集。
明顯感覺到,顧向方整個人都像是拔地而起的竹子一樣,挺拔又堅韌。
顧建設這般誇的顧向方,臉不好意思地紅了,“三叔,我哪裡有長的好看。”
他從來沒覺得自己長的好看。
隻是,他們一直把他捧的高高的而已。
“誰說的,寧寧,你說你向方哥好看嗎?”
顧寧小雞啄米一樣點頭,“好看!”
這話,讓顧建設也跟著笑了起來,他從自行車後座位上,把給家裡人帶的東西取了下來。
從裡麵特意,先把顧向方的一個電子手表拿了出來。
“我去了一趟羊城,看那邊年輕男人都戴的有電子手表,向方你試下?”
電子手表是南方時下最流行的那一種。
也是安州市最為流行的那一種。
顧向方看到了一愣,“三叔,這個好貴,我不能要。”
他們夜校裡麵,有個家裡住大院兒的男同學,就戴的這種電子表,聽說要大幾十塊錢。
顧建設塞了過去,“不貴,一個才九塊,我買了十個。”
說完,他又拿出來了一個淡粉色遞給了顧寧,“這是寧寧的。”又挑了一個卡通點的小小的,給了陽陽,“這是陽陽的。”
“還有幾個,有你媽的,還有安老,廖老爺子,以及高毅和文秀姨的。”
幾乎是他能想到的,人手一個。
顧寧突然說了一句,“爸,給我留一個,我給小景一個。”
“有多的。”
顧建設順手拿了一款黑色的電子表,遞給了顧寧,“這個你給景山好了。”
看到顧建設發蘿卜白菜一樣發手表。
顧向方有些懵,“三叔,你買這麼多啊!”
他這麼一問,顧寧突然想到了什麼,“向方哥,你說你同學買這個多少錢來著?”
顧向方回憶了下,“我記得說是要大幾十塊,都要上百了,有些好牌子的可能要一兩百。”
這話一說。
屋內頓時安靜了下來。
三人都意識到了什麼。
顧寧率先開口,“爸,你什麼時候還去羊城?”
這簡直就是暴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