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不想讓老頭子失望,不想讓這個家在亂下去。
他想著,不是周家的孩子就不是周家的孩子吧。
他叫了大哥這麼多年的爹,給大哥上了這麼多年的墳,磕了這麼多年的頭。
但是,這一切的一切,都被周文宴給親自毀掉了。
他實在是太讓人失望了。
周致遠沒正麵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看著他,目光透著憐憫,“我的回答不重要,你回去問你的母親姚慧茹吧!”
姚慧茹之所以不敢跳,隻能暗戳地去指使周文宴。
何嘗不是因為,他掌握了對方的秘密呢。
周致遠這話,讓周文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整個人都是渾身冰冷的,從裡到外,抑製不住的冰冷。
明明身上還穿著棉襖,可是他卻凍得牙齒發顫,不住的發抖。
“小叔——”
似乎,喊這一聲小叔,能夠保住最後的身份一樣。
顧寧原本還想強行壓著周文宴去驗血的,可是看到他這一副可憐的樣子。
突然又覺得沒意思起來。
這就是個廢物,她跟廢物計較,平白被拉低了檔次。
顧寧看了他一眼,“周文宴,或許,你小叔這個稱號,以後都不能喊了。”
如果不是周家的孩子,憑什麼喊周致遠小叔?
要知道,這一聲小叔,可給周文宴帶來了太多的殊榮。
他之所以在做了這麼多錯事,壞事,以及敗壞名聲的事,還能在大院裡麵完好的待著。
大家隻是對他背後說閒話,從來不會正麵嘲諷他,侮辱他。
正是因為,大家看在了周致遠的份上。
周致遠實在是太強大了,他在大院年輕一代的身份,簡直是一騎絕塵。
周文宴這一聲小叔,何嘗不是護身符呢?
當被顧寧拆穿這點後。
周文宴猛地抬頭,“顧寧,你不要再說了,你不要再說了。”
他有些恨她,因為她每一次都能說到他最害怕的事情上。
甚至,周文宴有懷疑過,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不是他母親,而是麵前這個微笑的年輕女人。
顧寧——
沒錯,就是她。
顧寧冷笑了一聲,看著被動的,捂著自己耳朵,企圖這樣就能不接受外麵消息的男人。
她越發輕視,她轉頭看向一直沉默的廖勝男。
突然好奇起來,“你喜歡他什麼?”
“喜歡他廢物,喜歡他逃避,還是喜歡他一無是處?”
她沒有在周文宴身上看到任何男人該有的優點,相反,男人的缺點,他幾乎都占完了。
若不是生在了周家這種剛好家世裡麵。
她甚至懷疑,周文宴這輩子娶不到媳婦。
顧寧這話實在是太過紮心了。
紮地廖勝男當場說不出話來,好半晌,她才低聲道,“我也不知道。”
“可能喜歡一個人就是這樣,沒有任何理由,就是喜歡。”
哪怕是眾叛親離。
顧寧忍不住抬頭看她,“現在這個男人,可能不是周家血脈了,你還喜歡他嗎?”
廖勝男看了一眼狼狽不堪的周文宴,遲疑了下,歸根究底是點了點頭。
“或許吧!”
她不知道這是不是喜歡,她隻知道,她在周文宴身上付出的太多了。
她這輩子,注定和周文宴糾纏。
哪怕他變成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