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好,他十分的不好,這會渾身都是痛的,骨頭的碎裂,痛得他臉色發白,直冒冷汗。
“醫院,送我去醫院。”
他現在隻有一個念頭。
隻有早點去醫院,他才有救。
但是,周致遠讓葛衛國留下來,又哪裡肯讓他們去醫院呢?
如果去醫院了,周文宴這一雙腿,不就是被打斷了嗎?
葛衛國摸了摸下巴,他脫掉了平日裡麵的一身製服,看著臉色發白求救去醫院的周文宴。
歎了口氣,“文宴啊,你這是何苦呢?”
“事情到了這一步,你還不明白嗎?致遠就是想要你一雙腿啊,他又怎麼會看著你去醫院得到救治呢?”
這話一說。
周文宴頓時僵硬了。
他朝著葛衛國爬去,“葛叔,葛叔,你也是看著我長大的,你救救我,我小叔瘋了,我求求你救救我。”
他痛哭流涕,所有的尊嚴,都不要了。
他隻想要活下去,有著一雙健康的腿,然後活下去。
可惜,葛衛國看著他,沒有半分心軟,甚至,還有幾分蔑視和瞧不起。
“果然,不是周家的血脈,就是孬種,你在周家生活了二十多年,好的沒學到,好逸惡勞倒是學到了一大堆。”
“葛——”
叔叔。
周文宴還想求救。
葛衛國已經站起身了,他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向我求救,讓我救救你,你可知道,周家老爺子死的時候,誰都沒求救?
”
這話,讓周文宴頓時一僵。
“你還不知道吧?”
“老爺子本來有求生的希望的,連帶著醫生都說,他脫離危險了,但是,你知道他為什麼又突然沒了嗎?”
這——
周文宴不知道,姚慧茹也不知道。
兩人都跟著看了過來。
“因為,周老爺子知道自己疼愛了一個野種多年,他是被你活活給氣死的。”
“你說,老爺子死之前,怎麼不求救呢?”
但凡是老爺子求救一聲,他就不會死了。
可惜,周家都是硬骨頭,從老到少,老爺子就是死,也不願意麵對這個事實。
而周文宴呢?
卻是完全相反,一身的軟骨頭,為了活下去,什麼事情都能做出來。
果然,不是周家的種,就不是周家的種。
這下,周文宴和姚慧茹都僵硬了下去。
周文宴不是沒有心,他想到了老爺子還活著的時候,從他記憶開始,都是老爺子疼著他長大的。
他是周家大少爺,他被萬千寵愛。
他被眾人尊敬,甚至在周家,他比大權在握的小叔還要受寵。
可是,現在結果呢?
最疼愛他的爺爺,被他氣死了,小叔把他趕出家了,還要了他一雙腿。
他也成了殘廢了。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便是身後的女人。
周文宴突然像是瘋了一樣,朝著姚慧茹撲去,一口死死的咬著姚慧茹的耳朵,嘴巴裡麵鮮血直流,他怒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偷人??”
如果她不偷人。
如果,他是周家的血脈,該有多好啊!
可惜,世界上沒有如果。
姚慧茹沒料到會有這個變故,她突然尖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