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看看。”
神情淡淡,不變喜怒。
這讓周圍的下屬越發害怕起來。
這葛所長,到底是幾個意思?
葛衛國一出來,後麵的人頓時魚貫跟上,廢話,怎麼能讓頭一個人大晚上地去審理案子呢?
外麵。
一直沒等到人出來的寧阿梅有些著急,她一邊拍窗戶,一邊朝著顧寧,她們那邊的方向看過去。
她怕顧寧和吳秀靈兩個人,搞不定跟蹤的那個人。
她要過去幫忙啊!
這些警察怎麼回事,這麼久還不出來。
好在,正當寧阿梅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時,葛衛國率先出來了。
“同誌,是你來報案?”
寧阿梅看著來人,要不是對方一身警服,她甚至以為自己進了土匪窩。
這警察怎麼長得這麼像土匪?
寧阿梅遲疑了下,“警察同誌,找你可以嗎?”
“當然。”
葛衛國儘量讓自己表情溫和幾分,“是出了什麼事?”
他一問。
寧阿梅立馬反應了過來,抓著葛衛國的手,“你跟我來,快點,快點。”
她怕去晚了,來不及了。
葛衛國看著被抓的手腕,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但是到底是出於對於案子的關心,他沒有掙脫,而是跟了上去。
外麵,在離派出所不遠的地方。
顧寧,吳秀靈還在和哨子僵持著。
哨子也不是傻子,他很快就反應過來,對方是在拖延時間。
他正轉著眼珠子,想辦法逃走,兩個小娘們。
力氣沒多大。
對。
想到這裡,哨子猛地一頓,頓時避開了顧寧和吳秀靈的刀鋒,但是同樣,也付出了代價。
脖子上和腦後的鮮血直流。
那是用力過猛的情況下,被刀鋒刮過的地方,變成了傷口。
哨子捂著傷口,一個反手,“小娘匹,敢暗算老子。”
到底是社會上混的,手裡有幾分假把式。
顧寧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在對方掃腿過來的時候,手裡的菜刀,當即高舉,幾乎是條件反射砍了過去。
那一瞬間。
哨子懵了,劇烈的疼痛,讓他殺豬一樣嚎叫出來。
第一反應,這小娘皮,小娘皮,竟然真敢拿刀剁他啊!
第二反應,臥槽。
熊老板的刀真的好鋒利,差點把他腿都給砍斷了。
寧阿梅本來是拽著葛衛國走的,聽到那一聲慘叫,她幾乎是條件反射的鬆開手,臉上帶著幾分慌張的朝著前麵跑去。
顧寧,秀靈,你們可一定不能出事啊。
聽到那一聲慘叫的,自然不止是寧阿梅,還有葛衛國,以及他身後跟來的人。
幾乎也是下意識地跟了上去。
尤其是,葛衛國長期在一線摸爬滾打,根據聲音的判斷,他幾乎就能知道對方的方位在哪裡。
甚至,還跑到了寧阿梅前麵。
正當,他要過去的時候。
就聽見一聲熟悉怒喝,“你在動,在動,我砍了你三條腿!”
這一聲怒喝,怎麼這麼熟悉??
葛衛國幾乎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可是,真當這一幕出現在眼前的時候,他知道自己不是幻聽。
顧寧怎麼在這裡?
怎麼出現在了鵬城?
不過,她還是一如既往的虎啊,那菜刀上還帶著幾分鮮血,似乎沒從那混子的腿上拔下來。
看著就疼。
“怎麼回事?”
葛衛國三步就兩步走過去,人沒到,就開始問了起來。
顧寧聽到熟悉的聲音,也跟著一愣,當看到是葛衛國來出警的時候。
嘴巴幾乎張成了一個雞蛋形狀。
“葛衛國,你怎麼在這裡?”
他不該是在安州市當局長嗎?
怎麼會在鵬城?
還會在這種時候相遇了?
旁邊跟著過來的人,聽到顧寧連名帶姓的喊葛衛國,當即就是一驚?
這女娃娃不要命了?
葛衛國多凶啊。
才調過來半天,就讓他們整個所裡麵上下都被折騰死了。
她還敢喊對方名字?
真的是不要命!
大家再次感歎。
原以為葛衛國會惱怒的,沒想到,他竟然還解釋了一句,“我調任了。”
四個字,解釋了一切。
顧寧一愣,“調任?怎麼一點消息都沒聽。”
葛衛國沒回答,“你不是和老周在羊城嗎?怎麼會在這裡?”
問完,他又擺手,“算了,這會不是寒暄的時候,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反正,他遇到顧寧的時候,就沒見到對方安分過一次。
顧寧三言兩語把事情的經過解釋了一遍。
“對方一直跟蹤你們?”
“是。”
“聽說他背後是豹哥讓跟蹤的。”
這話一落。
葛衛國回頭看背後的手下,“豹哥?”
手下立馬解釋道,“就是隔壁夜市負責收保護費的人。”頓了頓,解釋了一句,“當初我們派出所搬過來的時候,和對方達成了和解,對方安分負責夜市不惹事,我們也不去抓對方。”
葛衛國聽到這話,臉色徒然變冷了幾分,“警察?這混混和解?”
“和解?”
這是他從業生涯以來,聽過最大的笑話。
這種譏誚和反諷,讓幾個下屬,頓時有些下不來台。
“所長,鵬城的治安和您以前待的地方不一樣,在我們這裡,能達成和解是最好的法子了。”
“雙方都不受到傷害。”
不然,所裡難,對方也難。
而且,他們警衛力量也不夠啊。
葛衛國冷著臉,從口袋裡麵掏出一個明晃晃的手銬,當著眾人的麵,給哨子拷上了。
哨子還在叫囂,不知道是痛的,還是被這突如其來的手銬給嚇著了。
他當即叫嚷道,“你們不能抓我,不能抓我!”
“我是豹哥的人!”
聽到這話,葛衛國隨手就卸了哨子的下巴,讓對方瞬間失語。
接著,他轉頭看向身後的下屬,語氣一字一頓。
“我的從業生涯,從來沒有和解這兩個字,隻有抓捕罪犯。”
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