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衛國,“我們之間,從無和解。”
留下這句話,他就轉身離開了,在離開之前,他回頭看了一眼花姐。
“告訴一聲,你們老大,與其把精力放在我身上,不如把你們伸長的爪子剪一剪,不然到時候,就是我來剁手了。”
他來剁手,可不是一般的疼了。
花姐聽到這一聲警告,臉色跟打翻了調色盤一樣。
特彆難看。
旁邊的楊天佑,保持沉默,讓自己極致地安靜下去,生怕觸黴頭了。
半晌,不知道過了多久。
花姐目送著葛衛國徹底消失的背影,她冷笑了一聲,“回去。”
楊天佑噯了一聲,然後忍不住道,“那這邊?”
花姐眯眯眼,“既然,對方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彆怪我們下刀子了。”
強龍難壓地頭蛇。
她覺得,有必要讓對方知道,在鵬城誰才是天,誰才是地。
一個小小的所長,都想上天了。
她隻能說一句,可笑!
另外一邊。
張元隨著葛衛國一起去了招待所,一路上,好幾次他都是欲言又止。
兩人之間的氣壓,極為低沉。
“想說什麼就說吧。”
在進招待所之前,葛衛國立在門口,單腿微蜷,半靠在那牆上的招牌上。
幾天連軸轉的工作,饒是鐵打的葛衛國,也支撐不下來了。
靠在牆上的他,神色帶著幾分疲憊。
張元小心翼翼地打量著他,發現對方沒有發怒的意思。
這才勸道,“領導,花姐背後的人不簡單。”
之前,怕是都得罪狠了。
葛衛國嗯了一聲,狠狠吸了一口煙,直接去了大半,“我知道。”
“那您——”
還這樣做?
他怕對方,在這裡待不了多久,就要被調走了。
那得不償失。
還不如先和花姐他們,虛與委蛇。
“知道歸知道,但是有些事情,總要有人做。”
葛衛國一口氣,吸完了半根煙,丟掉煙蒂,用著牛筋底皮鞋,給碾碎了。
他望著那漫天的星辰,突然說道,“黑夜再黑,也總有能照亮天空的星子。”
他不是星子,但是卻想做那一顆星子。
雖然光芒微弱,但是總會有那麼一絲絲效果。
張元聽到,葛衛國這話,瞬間沉默下去。
他或許,真的看輕了對方。
這位新領導比他想象中胸襟更為廣闊。
在進招待所之前。
葛衛國突然想到了什麼,朝著張元道,“最近這幾天,幫我打聽下顧寧的消息,彆讓她在鵬城被欺負了。”
他都來這了。
若是讓顧寧被外人欺負了,實在是沒法和周致遠交差。
張元點點頭,有些疑問,“不知道,她和您是……”
什麼關係?
這才是他想問的。
畢竟,葛衛國可是連花姐這種漂亮的女人,都乾脆利落拒絕的人。
難道,之前那個顧寧,才是對方喜歡的人嗎?
葛衛國看了他一眼,“朋友的對象。”
輕描淡寫。
張元愣了下,還想在問些什麼,可惜葛衛國已經進招待所了。
留他在原地抓抓頭,自言自語,“我看是您的對象才對。”
這麼緊張的樣子。
一點都不像是朋友的對象。
隻是,這話葛衛國自然沒聽到。
另外一邊。
在葛衛國這裡吃了閉門羹的花姐,回去關上門,就砸了屋內的東西。
不多會,裡麵發泄完了。
她這才擦了擦手,朝著外麵喊了一聲,“楊天佑,進來。”
楊天佑跟著對方回來後,就一直在門口待命。
這會已經是淩晨三點了。
他正依靠在門口打瞌睡,被對方這一喊,頓時一激靈,所有的瞌睡都沒了。
立馬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強撐著精神,敲門進屋。
“花姐?”
花姐已經調整好了情緒,絲毫看不出來,半個小時前,她還在屋內歇斯底裡的砸東西的模樣。
“去問問許迪那邊,安排的怎麼樣了?”
“查清楚,豹子招惹的那個女人,和葛衛國是什麼關係?”
“另外,把人給我留在羅湖。”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花姐語氣已經帶著幾分陰狠。
她收拾不了葛衛國,還收拾不了,葛衛國的女人嗎?
在鵬城,得罪了她花姐,她會讓對方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楊天佑聽到這個吩咐,愣了下。
“怎麼?沒聽到嗎?”
花姐抬頭他,語氣已經帶著幾分不耐。
“聽到是聽到了。”
楊天佑猶豫片刻,到底是開口了,“隻是這樣一來,咱們就把對方徹底得罪了。”
豹子得罪顧寧的下場,還曆曆在目。
花姐如今也要動手了嗎?
開弓沒有回頭箭,一旦出手,意味著他們和葛衛國那邊的關係,徹底沒有任何緩和的餘地了。
花姐聽到這話,冷笑一聲,“你以為,我們現在就有餘地了?”
她站了起來,伸出纖纖玉手,塗著大紅色指甲油的拇指和食指,掐著了楊天佑的下巴。
“你還是太嫩了一些,你以為今天葛衛國那是什麼意思?”
被掐著的下巴,有些刺痛。
但是楊天佑卻不敢動,他知道,花姐這會處於暴怒的邊緣。
他若是動了,就徹底得罪對方了。
“對方的意思,已經和我們撕破臉了。”
花姐丟開手,嫌惡道,“既然撕破臉了,我們又何必給他留麵子。”
“楊天佑,姐教你個乖,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知道了嗎?”
楊天佑垂下眼睫,遮住了眼裡的陰影,他低頭,語氣帶著幾分卑微,“知道了。”
“好了,下去吧。”
“我等你好消息。”
等出了門後的,楊天佑臉上絲毫不見之前任何卑微的樣子。
他整理了下衣領子,隨即,朝著一個最為邊緣的小弟招了招手。
“過來。”
那小弟愣了下,顯然沒想到,自己一個剛入行的小混混,就能得到老大的安排。
“去把這個消息,傳出去。”
“兩個地方,一個羅湖,一個寶安縣派出所,聽清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