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寧指了指窗戶,“老板,你這一間門麵房,隻能從裡麵進嗎?外麵處隻有這一個窗口?”
那老板還愣了下,顯然沒從門麵房這三個字裡麵回神。
待回過神後,他細細地咀嚼了下,“門麵房?”這三個字後,立馬一拍大腿,“你這個詞用得好,我們家這間房,可不就是門麵房?”
對著外麵開的,而且專門來做生意用的。
顧寧忍不住扶額,“老板,您兒聽下我的問題。”
“哦,你是說進去嗎?那就隻能從這個大門進去——”他開了門,領著眾人往裡麵走,“看到那間門麵房了?就從這裡左拐進去,就是了,這一間門麵房的門,我給開在裡麵了。”
他這房子的構造,就是普通的三間大平房,兩間臥室外加一個堂屋是在正門位置的正對麵。
而這個門麵房,確實在大門的左側,修了一個屋子,原先是用來當廚房的,後麵發現這個位置好,臨街,適合做點小本生意。
這才把廚房改造成一個門麵房,在牆中間打了一個窗,專門用來做小賣部用的。
賣點零食啥的。
原先租住他們家房子的人,就是做的小賣部,不過後麵鋼廠和工商辦,他們裡麵的家屬院,都開了自己的小賣部。
這不,外麵的小賣部就不吃香了。
這才被上一個人給退租了,這房子也就空了下來,其實細細算下來,也空的有大幾個月了。
來看房的人不少,但是都打算做的門麵房,用來當小賣部的。
一打聽,鋼廠和工商辦這兩個最大的客戶內部,都自己開了小賣部,還不止一家的時候,人就掉頭了。
畢竟,這一看就是虧本的買賣,誰還願意做呢。
聽完這。
顧寧例外細細看了下,果然,如同那老板說的,這一間二十來平的廚房,不大,中間開了窗戶,因為沒做生意的緣故,窗戶被關上了。
整個屋內,不開燈的話,白日裡麵也是黑漆漆的。
不說伸手不見五指吧,起碼是找東西想要點燈的感覺。
見顧寧不說話。
方靈鵑就問了,“怎麼了?沒看上嗎?”
那老板一聽這話,哪裡得了?
立馬說了一句,“沒看上哪裡,我可以給你們改。”
“你們做什麼生意,那就改成什麼樣的門麵房。”
顧寧想了下,她指著外麵街道口的位置,那個地方是個小窗戶,巴掌大,剛好夠人探頭進來挑選東西。
當小賣部倒是沒問題,但是如果賣涼菜的話,顧寧不是很喜歡這種感覺。
他們涼菜鋪子,既然要開的話,顧寧肯定是想做到最好的。
這種黑漆漆的小窗口,給人看著就不乾淨,不乾淨誰還敢買呢。
所以顧寧一開始想要的,就是大麵積,朝外的一個門,她思索了下,“這裡,從窗戶這裡,全部打掉,這一麵牆都拆了,然後做一個大的推拉折扇門。”
她說的,人老板聽都沒聽過。
直接給聽懵了,“不是,那你這一麵牆都給打掉了,你還怎麼做生意啊?那門房裡麵的物件兒,豈不是天天都被人偷啊。”
他們之所以打小窗戶,就是因為可以防止彆人偷東西呢。
顧寧,“我家做的這生意,不怕偷。”
他們做的是鹵菜生意,一般都是當天鹵完,當天賣完。
剩下的一丁點子,也都是發給彆人吃了。
所以,真沒啥庫存,不像是開小賣部,一屋子的貨,不管是汽水,方便麵,還是麥乳精,煙酒,這些著實都不是便宜貨。
“我就想問您一句,能不能打?”
房東陷入沉默,他自己從口袋裡麵掏出一包煙來,“您兒啊,讓我想想。”
他要算算價格,不然自己虧本不是?
打一麵牆,就意味著要這房子,基本上都毀了,要重新做,重新做,磚瓦水泥人工,什麼都要錢。
他一個月出租,全部房子,三大間加上這個門臉房,這也才二十出頭。
但是,他如果打了房子,重新修,沒有百十塊是下不來的。
“我修可以,但是我修要花好多錢,這錢,能算在你們身上嗎?”
房東吸了一大口煙,問道。
顧寧反問了一句,“算我身上可以,那您兒這房子,歸屬權可以給我嗎?”
如果能,那完全是沒問題的。
可是,關鍵問題是不能。
房子歸屬權在於對方,所以修與不修,到最後都和她沒關係。
這問題問的。
房東下意識的否決,“當然不行,這是我家房子啊。”
當初分家,家裡沒地方住,他帶著老婆孩子到以前的空地上蓋的房子,後麵解決了工作,單位給分的家屬院,這房子慢慢就空下來了。
但是,房子還是他的啊。
歸屬權怎麼會給顧客呢?
“你看,這不就是了。”
“這房子不是我的,你是為了出租給我,這才打了牆重新來的,如果你能滿足我要求,我就租你家房子,當然,如果你滿足不了,我換一家房子租就是了。”
“你打房子,是為留住我,好把房子出租出去對嗎?”
“所以,實際本質是和我沒關係的對嗎?”
這話說的,不止是房東老板暈乎乎的。
就連方靈鵑也暈乎了兩秒鐘,不過,很快就被顧寧這鬼才的解釋給製服了。
臥槽。
她這一張嘴,也太會了吧。
方靈鵑此時,隻想給顧寧鼓掌。
至於,方邵陽?
那就是個糊塗蛋,完全還沒弄明白,顧寧在和房東掰扯什麼呢。
所以,他還是懵逼的狀態。
房東自己也是懵的,其實,他是被顧寧帶著走了,他努力把自己掰過來,“那我也可以這樣理解,那我打這麵牆,也可以不租給你。”
顧寧點頭,“是這樣理解的,沒錯。”
這完全就看雙方,誰先低頭,誰是買方,誰是賣方了。
“那我不租了。”
顧寧,“沒問題。”
她朝著方靈鵑幾人說道,“那我們走吧,去看下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