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妻重返1980!
這一點,劉寡婦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她很清楚,除了自己這個母親,是沒有人願意去容忍,自己的那個女兒的。
她愚蠢自私又懶惰,哪怕是身為母親,想要去找自己女兒的優點。
說實話,她很難找到。
隻能說,身為母親的她看待自己的孩子,有著很厚的濾鏡,她能接受對方的任何缺點和不足。
這對於她來說,可能不是很大的事情。
畢竟,這是自己生的孩子,不管這個孩子好也罷,壞也罷,那都是她曾經所期待和期盼的寶貝。
但是外麵的話,或者說是自己親兒子的話。
讓劉寡婦徹底清醒了過來,這才會給大女兒下了最後通牒。
她這話一說。
劉芳尖叫了一聲,“媽!我是你女兒,我是你的親女兒。”
“你怎麼能很對我?”
她的情緒很激動,恨不得一蹦三尺高,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以前的劉寡婦,可能為了平息自己閨女的怒火,她就這樣滿足對方了。
可是這一次卻沒有。
“那你說,媽媽要怎麼做,你才會滿意?”
她和大兒子離心,和剩下兩個小的反目。
而這一切,都是為了大女兒。
沒看到,那兩個小的直接跟著老二進了屋子,甚至,看都沒看自己這個母親。
劉寡婦這般冷靜地反問的時候,劉芳才心虛了。
當然,她是不肯承認自己心虛的。
她冷笑,“我看你就是重男輕女。”
以試圖用這種辦法,來回擊對方,讓對方再次對她產生愧疚,從而讓她達到自己的目的。
“嗯,你二哥恨我,三弟不認我,在這種情況下,你還說我是重男輕女,芳子,你真是沒良心。”
劉寡婦似乎有些心冷,“你願意去哪裡就去哪裡,從今往後,我不會在撫養你一天,也不會給你吃一粒大米。”
“你覺得我重男輕女,那你就去找一個不重男輕女的父母吧,看看他們願不願意,把你養到二十多歲。”
她自認為自己該做的都做了。
可是,如果女兒還是不滿足,那她也沒辦法。
因為,這實在是不能責怪她了。
她這話一說,劉芳徹底慌了,她在這個家立足,無非是把母親拉到自己的陣營來。
如果,連帶著母親也放棄她了,身為蛀蟲的她。
又如何在這個家立足。
劉芳開始哭了起來,“媽,媽,您不愛我了嗎?爸走的時候,您不是說過,彆的孩子有的,我也要有,媽,你看看我啊,我是芳子啊,是您的女兒啊。”
這一刻,她哭得要有多慘,有多慘。
這讓劉寡婦有片刻心軟,但是很快再次硬了起來。
“我要你,但是我現在沒工作了,芳子,媽年紀大了,以後做不動活,找不到工作了,你能養我嗎?”
當這個現實的問題拋出來後。
劉芳遲疑了,她連自己都養不活,又何嘗去談養活一個老人呢?
她養不起。
她還指望著母親能養她啊。
劉芳不說話,這讓劉寡婦很失望,“你好自為之吧。”
兒子們不管她,丟了工作的她,哪怕是去把糊火柴盒的工作撿起來。
一個月掙個五六七八塊錢,少吃一點,也是能勉強養活自己的。
但是她卻是養不活劉芳了。
想到這裡,劉寡婦是真後悔了,後悔自己不該昏頭了,信了閨女的話,提前下班跑回來。
惹怒了顧家人,把她開除了。
自己在上班的時候,也沒覺得那個工作有多好,而且再加上閨女天天碎碎念。
顧家人是在壓榨她,忙那麼久,才給那麼一點的工資。
她當時也信了去,但是現在回頭想想,她這個年紀,五十多歲了。
到哪裡還能找到顧家那種離家近,工資高,老板好,還能有各種鹵菜福利帶回家的工作呢?
仔細想一下,似乎是沒有的。
就算是有,也輪不到她這個老太婆子來做,而是被那些年輕人給打破頭了。
隻是想到這裡,劉寡婦心裡的悔恨,都快趕得上黃河水了。
可惜,光後悔也沒用了。
劉芳還在試圖,勸解劉寡婦,“媽,你不要我,無非是覺得我沒掙錢的能力,那如果我有掙錢的能力呢?”
“你能不能彆不要我?”
這話一說,劉寡婦驚疑不定地看著她,“你有什麼賺錢的法子?
劉芳貼在劉寡婦耳邊說了兩句話。
劉寡婦下意識皺眉,“我們能有什麼本錢?”
哪裡做得起生意?
哪裡又能想顧家那樣,隨便砸錢?
劉芳理所當然,“我們從小攤子開始做啊。”
又不是一開始就去開店鋪。
這話一說,劉寡婦就伸手了,“開小攤子成,你給我拿錢。”
劉芳哪裡有錢?
她要是有錢的話,早都拿出去花了,正是沒有這才朝著母親出主意。
“我沒錢。”
“那不就是了,你知道顧家那個小推車花了多少錢嗎?大幾十塊錢,相當於你二哥的一個月工資,不吃不喝的那種。”
“還有,那蜂窩煤爐子,一下子就兩個,你以為是大風刮來的?更彆說兩個爐子一起燒起來,一天要用多少蜂窩煤去?”
“你難道不知道嗎?在我們家的蜂窩煤都是定量的。”
為了節省錢過日子,家裡的蜂窩煤一天撐死了下來,就是兩塊半。
剩下的半塊省下來,用在第二天。
劉芳不說話,“想辦法弄錢——”
“好,我姑且算你,弄來了這些裝備錢,那鹵菜呢?光那五花肉塊把錢一斤,想要擺攤子,你說要多少?還有豬下水,這些哪些不要錢?”
“再說了,就算是做便宜的青菜,藕片毛豆土豆,這些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你聽到了嗎?就我短短說的這兩分鐘,沒有一百塊錢都拿不下來,你說我們開攤子,怎麼開?”
更彆說了,她還沒有人劉淑珍的手藝,她不是沒打算偷學過。
但是,最重要的階段,劉淑珍都是把他們趕出去摘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