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相思!
相思不知自己昨天是何時睡著的,早上卻是準時驚醒。打開房門,兩行侍女已經等在門外,她這次沒拒絕,確實不知到這陌生的地方如何洗漱,隨這些女修鼓搗,相思還在思考前世最初練體的步驟。
一切齊整,領頭的侍女向相思展示開啟宛微水鏡的方式,就見一麵通體晶瑩的水鏡在梳妝台側的整麵牆上展開,恕相思實在沒看出來阿婆的這麵寶貝鏡子有什麼特彆,好吧,梳妝台可以在這一整麵“鏡牆”前麵滑動,然後呢,法衣櫃子在自己身後拉開來,也正好有“鏡牆”這麼寬,比較方便裝扮。
但問題是,她現在有點趕時間怎麼辦?上下掃視了一眼自己昨晚上身的煙藍“樓內”製服,很好,自帶整裝陣法,沒有褶皺。“都收了吧,”相思對明顯失望的一眾侍女,“今日我要去家老麵前聽教,眼下這身,最合適。”
撣了撣前擺不存在的灰塵,走到門口的相思回身道,“我早上就不用了,記得去修煉室給我的靈寵送些靈食。”
話落,相思拉過從昨晚起就一直侍立在門口的金丹女修,“帶我去找阿爹。”
很可惜,金丹修士的腳力不錯,但是相思依舊沒能在聽受大家老“講解樓家曆史”之前找到阿爹,幽篁樓到是找到了,但是門口的侍者說阿爹昨夜未歸。
大家老這幾日給相思授課的地點就在阿公的正陽樓,相思早了一個時辰到,半個時辰的功夫是被阿婆強拉去過了早齋,換了法衣,“看,一早不吃東西,又瘦了吧。”隨著阿婆嗔怪的落下,相思不得不又接收了四位專司膳食妝奩的嬰後女修服侍,好在,她們不過是傀儡,各自儲物戒指裡自帶了八百年的乾糧,額,和相思沒關係,她們隻“吃”傀儡特定的晶石,不是靈石,相思修煉也用不上。
正陽二樓,距離大家老授課還有一個時辰,阿婆身邊掌管庫房,名叫蟬瑟侍女長見縫插針的給相思講解如何打理“萱蘇樓”,九層高樓,依相思現在的修為、世孫的規製,每層配一百築基侍女,十位金丹初期侍者,一位金丹大圓滿侍女長每隻靈寵築基侍者十人,金丹大圓滿護衛三人每個房間……
“這些修士,”相思聽得頭大,不得不打斷了問,“花誰的錢來養?”
“您身在樓家,自是家族供給。”
“那我要是離開了呢?我是說,我帶著我的樓離開。”
“那就要由世孫您自己觀照了。”
“那還是阿婆痛我啊。”尚未離開一步,就已經望見破產的相思,突然覺得,能自帶乾糧的傀儡人實在是大大的忠仆。
拿著“老”字牌,相思和蟬瑟勾勾抹抹,最後定了在三長老那裡平日養上三層樓的規製侍者以備不時之需,現在樓內各房間的侍女和靈寵侍者、護衛直接裁撤了,各層樓先留一位築基侍女,九層共享一個金丹大圓滿侍女長。等三日後領了前六年的家老供奉,去樓家坊市收購幾副金丹期的傀儡,就把這些修士都逐一替換了。隻是可惜,七家老派來護衛的明裡四位嬰初,暗中兩位分神仙君是無論如何不能辭去的,他們不是毫無樓家血脈的侍者,都是“樓內”子弟,自有家族供奉,但是相思將來隻要不是為了樓家家事離開,所有通過傳送陣法的巨額靈石負擔,都要由相思來支付。
“明明阿爹身邊就一個累贅沒有嘛。”相思苦著臉,覺得自己怎麼算都是在負債狀態下。
“那是因為少主尊下,自己就是半步合體了呀,”蟬瑟掩口笑道,“就是這樣,少主尊下還有修為隻差一個小境界的東來仙君一直陪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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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當樓家的首座柱石家老踏入時,就看到自己年齡最小的學生,本該渴睡或是貪玩的年紀,卻在摳摳搜搜但井然有序的分配打理著——自家剛到手一天的內務。這與一百八十歲還不知道市麵上,上品靈石能換幾個中品的少主實在是,早練就泰山壓頂不為之動的大家老挑了一下眉毛,又一下。
再然後,當一日的教學結束,向家主告備後,他難得多說了一句,“世孫的心胸見識皆是不差,我樓家日後中、東之交可期,此外,昨夜姬家公子之言,也不可不查。”
“嗯?您說東來那書呆子?他說了那麼多話,”樓家主顯然很是意外。
大家老隻好又一拱手,“就是少主最不愛聽的。”
“難不成是陶朱之術?”看著大家老匆匆退出的步子,樓家主怔了怔,也不由得眨了眨眼睛,看來,入了族譜之後,不單九家老,三家老、四家老的課也得排上才行。
“嗬,讓那小子清高,自己竟然生了這麼個拆台的閨女,哈哈哈!”反映過來的樓家主心情大好,轉身往樓上內室快步走去,“夫人呐,有一樁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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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不知道自己前世在資源匱乏的辰星時,主持小修仙家族中饋的習慣,不但讓自家阿爹在阿公麵前大失顏麵,也讓大家老的教學側重拐到了另一個方向。
累倒在床的她,難得的對著給自己遞著靈果丁的小青嘮叨,“我一直以為,這些高階修士,都該像阿爹那樣,不食人間煙火才對,可是這一天下來,怎麼讓我學的都是管家呢?”
“嘶嘶——”我就說嘛,修仙不用吃喝,也得進階不是,到哪兒都得有會算賬的。
“小麻雀”南溟的大眼珠兒咕嚕嚕轉了兩圈,沒有發表意見,從還是一顆蛋開始,自己就開始絞儘腦汁,出了蛋殼,換了兩種“性格”,爭寵的道路,怎麼比破殼還心累?
算賬嗎?“啾啾!”這個他可以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