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明婕煩道“瞧我乾什麼?給錢啊,點酒啊,買點心啊!”張霞也喝道“鐵猴,你傻呀?快去啊!”
鐵猴氣得直打哆嗦,揚手指指張霞,無奈的掏出那筒現大洋,拆開來,拿出幾塊銀元,起身走向吧台。
那侍者無趣地走開了。
張霞哈哈大笑起來。
汪明婕側身罵道“笑?還笑?你也是臭不要臉的,都想錢想瘋了。哼!給小白臉收買了,還不知道。”
張霞也不惱,反而倒在汪明婕懷中,撒起嬌來,說道“姐,彆生氣啊!咱們呐,還不知道呆在南京多少天?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事情發生?會不會與小白臉失散?身上得有錢啊!你出門從來不帶錢,我的錢全交出去當夥食費啦,我也沒貪啊!沒有我撐著,咱家幾十口人咋吃飯呀?唉,姐啊,你總懷疑我和鐵猴,若我們倆真呆不下去,你會好受嗎?恐怕你吃飯都找不到筷子。”
汪明婕頓時啞口無言。
她心裡隱隱感動,為張霞、鐵猴對自己的付出。
尤其是張霞,可是伴她出國留學的,一直在照顧她的起居飲食,一直為她洗衣做飯。
她忍不住伸手,摟著張霞,輕撫她的秀發。
張霞仿佛想起了什麼,忽然翻身而起,說道“姐,咱既然已經和丁士群鬨僵了,得把姨父和姨媽轉移走。不然,打起來,姨父和姨媽會很危險。”
汪明婕驟然感動淚水,哽咽地說道“張霞,我不該對你那樣。即使你貪點錢,也沒錯。人生是要積累點錢,在此亂世,沒錢真是寸步難行,咱們也被小白臉花錢玩的團團轉。你的提議很好,我也不想我媽再被小白臉利用了。你執行好就行。”
她說罷,又側頭望向陳洋那張桌子,但見那群女郎還在坐等陳洋回來。
張霞順著她的目光,也看到了這一幕,不由感慨地說道“有錢就是大爺!你看,你看,她們還在等小白臉回來。厲害啊!小白臉,把我和鐵猴打發走了,又拉來這群沒腦子的女人為他作掩護。”
此時,鐵猴拿著香檳和點心回來了。
他把香檳和點心重重的摔在桌子上,氣呼呼的說道“每次都是我掏錢。哼!”
又有侍者跑過來,鐵猴吼道“拿酒杯過來。”
那侍者戰戰兢兢地點頭哈腰,轉身而去。
張霞說道“鐵猴,失態了喔。你每次拿到錢,都是你私人的。我拿到錢,都是家裡的公款。你說說,誰自私?”
鐵猴頓時滿臉通紅,啞口無言。
此時,範力和魏騰帶隊又回來了。
他們沒在人群中找到陳洋啊!
他們眼睛都花了。
他們到回來,看到桌子被汪明婕占了,又急急閃開。
而陳洋從舞廳後門出去,坐上魯西北帶隊駕來的奔馳豪車,直奔揚子飯店,來到了103室。
裡麵,秦義已經在等候陳洋了。
通過老譚的聯絡,就在秦淮一帶區域活動的秦義,很快就帶著地虎和小獅子過來。
梁珍也來了。
隻是,他們三人在隔壁房間。
“弟弟,這麼急找我,發生什麼事情了?”秦義關上房門,便低聲問陳洋,又扔給陳洋一支煙。
陳洋接過煙一看,是老刀牌香煙,便放在小茶桌上,自己掏出一盒三九牌,取一支,叨在嘴裡,掏出純金打火機,“啪”的一聲,打著火點煙。
秦義落坐,見狀罵道“喂喂喂,你現在越來越不像話了。瞧不起我們這些窮人啊?”
陳洋笑道“嗬嗬,哥,彆發火。我現在是潛行者,得裝!得維持這個豪華版的習慣。不然,會被那些特務發覺的。你以為76號的人全是傻的?我一天不裝,他們就會發現我的破綻。除非,你讓我執行單一的任務,完成後就讓我回組織,回隊伍。76號可是魔窟,不是那麼好呆的。”
秦義頓時啞口無言。
他深吸一口煙,仰天吐了一個又大又圓的煙圈。
陳洋也一樣,吐了口煙圈之後,便低聲說道“哥,我收買了丁士群的一個棄婦,她情報,稱丁士群這次來南京,還有一個使命,就是接受老汪當麵交辦的清鄉任務。他回到上海後,會舉辦一個清鄉培訓班,具體內容,在哪辦班?我現在還不知道。你得請示上級,派人到上海聯絡我。這次,上級派來的人不能像梁珍、伍剛那麼嫩的。得派老成的人來,而且,還要像我這樣,能在一大群特務中混得開,吃得開。要能吃,能喝,能和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玩在一起,還能抽大煙,武功好,槍法好,要能裝。缺錢嘛,可以找我要。還得要幾個有文化的,能發電文的。時代變了,咱們不能老靠兩條腿跑著去接頭,得向上級要幾台電台,聯絡起來快,方便。我現在是76號的反諜處長,估計得隨丁士群去辦班,到時,我安排你派來的人,混進培訓班去。丁士群要當76號的正主任了,更加氣勢淩人,還要招兵買馬,要擴大勢力。這對咱們來說,可是一個好機會。咱們的人要混進培訓班去。將來,汪偽清鄉的時候,內部就有人策應你們,傳遞情報,搗亂清鄉,搗亂小鬼子的部隊,給他們內部點火,竊取情報,盜取槍枝彈藥,打亂他們的部署和計劃。哥,你現在就派人混進土匪武裝去,學點匪氣,將來可以裝的像一點。不然,又會像梁珍和伍剛那樣,剛潛伏過來,便被人識破了。若不是我暗中保護,梁珍和伍剛早死了。”
秦義認真聆聽,頻頻點頭,臉色緩和下來。
他這才起身,給陳洋泡茶。
看得出,他剛才看到陳洋那個樣子,心裡是很氣的。
他給陳洋倒一杯茶,讚歎地說道“弟,你又成熟了許多。好,哥全聽你的。說吧,你還有什麼計劃。”